郑司马着意打听了一番得知,那列车上装的是前日里刑部尚书郑任为岳父做寿的生贺,被歹人截了又被长安县的不良人寻回,今日郑家来认领失物。
听到此处,元剑雪不禁拍案,正是这个郑任,将刑部天牢看得严密得飞不进一只飞虫,以至于根本无从探听父亲的消息,而他这么做自然是受人指使。而被与那车兵甲掉包的,却正是郑家的失物,元剑雪不禁感叹,好一招移花接木,只怕郑任浑然不觉便接了烫手的山药回去。
安泰自然也想到了这点,与爱子对视一眼,皆会意。
只是有件十分重要之事需再确定一番,元剑雪望着郑司马沉声道:“郑家接走车队之时可曾开箱检查过车上之物?”
郑司马笑道:“此事妙也就妙在此处,前日郑任被监察御史参了一本,他原是假借与岳父贺寿之名,将收受的贿赂转移出,生怕别人知道车上的寿屏寿幡下还藏着财帛,又怎会许人开箱,接过车队便一刻不停地赶回府了,只怕此时才发觉已被掉了包。”
元剑雪送了口气,安泰却敏锐道:“你可探听出他是何时受贿,这贿赂又是出自何人。”
郑司马沉声道:“只隐约打听到是不久之前收受的,行贿之人是谁却无从可查。”
安泰听到此处便命他退下,郑司马躬身告退。
元剑雪听出母亲言中之意,迟疑道:“阿娘是怀疑,郑任受贿,与阿耶的案子有关?”
安泰沉吟道:“天下无免费之午餐,郑任如今将你阿耶死死扣在刑部天牢,又岂能不得一点好处,我猜测,这行贿之人,应就是幕后指使他之人。”
元剑雪闻言眸色顿深,沉声道:“如此,我倒能猜得出,这幕后之人是谁。”
安泰抬眸望着他,元剑雪道:“今日我查看寿礼下的金条,发觉虽被人刻意磨去了痕迹,但那铸型,分明是宫中的赐金,当时我并未将郑任受贿与阿耶的案子联系在一起,如此看来,幕后之人出自宫中无疑。”
元剑雪与安泰对视一眼,两人都沉默下来,种种迹象都指向宫中,恐怕长秋殿中那位中宫,与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只是这件事,自己那位皇兄又参与,又知道多少呢?若他只是被身边之人蒙蔽,一切都还有转机,而若此事本就是出自他的授意……甚至是指使……那就毫无挽回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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