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极严厉,阿樱即刻伏在安泰脚下流泪摇头道:“儿是您教养出来的,是怎样的性情,难道您还不知。”
阿素闻言便知她是有意将水搅浑,咬着唇要想个对策,却见阿兄已走到阿樱面前,望向安泰道:“阿娘莫再被她骗了,她有这害人的心思也不止一日两日,此前阿耶写来的信,也是被她截去烧毁。”
安泰想起阿樱此前的确曾言道看过元郎写来的信,不由厉色道:“当真如此?”
阿樱却哭得哽咽道:“儿哪敢如此,不过是见阿兄贸然领了个身份不明的人,怕阿娘受了蒙蔽,顾才有此一说,又何曾见过什么信。”
她哭得肝肠寸断,似一片孝心拳拳,元剑雪不由叹道:“事到如今,你仍旧不肯悔改。”说完便唤郑司马入内,让他将琢玉阁的嬷嬷与婢子全部收押,细细审讯。果然不多久郑司马便领着阿樱身边的蕴胭来到正厅内。
阿樱此时才有些慌张起来,蕴胭似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进门便跪在安泰身前,郑司马道:“将方才你对我说过的话再对长公主说一遍。”
阿素一瞬不转盯着蕴胭,只听她抖着声道:“奴婢是前天见县主拿回房两封信来,她拆了火漆看了信,又将信丢入炭盆之中,一旁的邱嬷嬷还为此与县主起了争执,而县主却说……”
说到此处她瑟瑟发起抖来,安泰沉声道:“说下去。”
蕴胭低声道:“婢子……婢子不敢说。”像察觉到什么一般,阿樱睁大眼睛,想扑上去捂住她的口,却被郑司马拖开。
安泰望着蕴胭道:“说罢,免你的罪。“
蕴胭这才发着抖道:“邱嬷嬷问县主,烧了信,待郡王回来如何交代,然县主却冷声答,郡王有没有命回来还两说……”
她话未说完,一盏冰瓷便在她面前碎裂,蕴胭抬头,见安泰似极怒,一手挽着帔子,另一手按住胸口剧烈地喘息,从未见过如此情景,她几乎吓得要晕过去。
阿素忙揽住安泰,忧心道:“阿娘?”
安泰紧紧将阿素揽在怀里,抿住嘴唇,似一句话也说不出。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伏在自己脚下的阿樱身上,仔细将她打量一番,极缓慢地开口道:“原来,我当真看错了你。”
阿樱此时再也没有一点气焰,惊慌失措地抱住安泰的腿道:“阿娘,儿不曾说过……不曾说过那般的言语……”
安泰却厌恶地挣开道:“我不是你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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