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宸妃当年也曾万千宠爱于一身,最后却落得惨死冷宫的下场,这些年景云帝对此事讳莫如深,这来历有些传奇的女人也淡出众人视线。直到如今,她亲生的儿子得了势,宫中便有了这样的传言,也不知若当真是宸妃的魂魄回来,究竟是为了看一眼江山易主,还是当年害她的人依旧没有除尽,要亲自纠缠索命。
也正因如此,景云帝越发不能安眠,甚至于紫宸殿中设下祭坛,并不是驱邪,却是招魂,似乎这些年的魂牵梦萦都牵在这一线,倒叫人惊讶今上坐拥后宫三千的,却竟有痴情一面。
只是日日虚耗,景云帝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散朝后殿前高阶官员皆望着从幔帐中走出的华鹤,见他神色如常才放下心来。看来今日景云帝只是生气,身体去并无大碍。阁中几位官员退去,华鹤望着李容渊面笑道:“陛下已许了,今日魏王可去探望德妃。”
李容渊微笑道:“多谢你。”然余光望见殿中另一侧,元子期已转身向外。自平宫乱之后,安泰加封镇国长公主,驸马则授金紫光禄大夫,实为三品,因而立于殿前。
华鹤躬身不敢受谢,然再抬头时却见李容渊形色匆匆,似是追着元子期而去。
察觉有人,元子期非但未停下,反而走得疾了些,却忽听身后有人沉声道
:“岳父大人,留步。”
李容渊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殿中,几位未即迈出殿外的高官皆惊得一战,却要装作未听见的样子,僵着身体向外走,这其中便有太子妃杨氏之父,因此前杨家曾与李容渊有一件未说成的亲事,他走出大殿时面色格外阴沉。
元子期一凛,他是故意的,他自然知道。元子期站定转身,却见李容渊徐徐走到自己身前,施施然再拜道:“岳父大人为何如此匆忙。”
此时元子期倒不急了,居高临下望着他将礼做足,单手将他扶了,才微微笑道:“殿下说笑了。”
自晋魏王,李容渊何曾这般怠慢,然他却一点不生气,反倒好脾气似的,恭敬道:“前日阿娘与我说起许久未见过长公主,今日想过府中叙望。”
元子期知道李容渊说的阿娘是指养母德妃,此行哪是德妃的主意,自然也是由他授意。而李容渊要说什么他能猜个大概,却未料到他竟如此堂皇,好在心中已拿定了注意,此番元子期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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