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素睁大眼睛, 茫然地望着他。她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李容渊想,然而他却想令她哭,也只有他能令她哭。
然而阿素无法承受如此激烈的侵|犯, 累的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靠李容渊扶住她的腰身, 阿素才勉强直起身子。
她努力拉起薄衾,想盖住自己隆起肚子,却被李容渊将手拉开。他从身后将她抱在怀中,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颈侧,轻声道:“睡罢。”
虽然外面还是白昼, 阿素却顾不得这些, 倒头便沉入了梦乡。
再醒来时正是午夜,身边却空无一人。阿素有些吃力地下床, 走到书房门外, 望见李容渊正立在案前。他的面前是浩瀚的行军图。
先遣部队已出发, 而李容渊迟迟未动,除了战略的缘故,更多是因为她。
望着李容渊通宵达旦不眠不息的身影,阿素暗暗下了个决心。
第二日趁着李容渊入朝的功夫,阿素已打点了好了行李, 命人备了牛车, 回到了兴道坊。
阍者向内通传,安泰匆忙迎出来,望见青窈与琥珀扶着阿素从车上下来, 不由嗔道:“怎么也不先报个信来?”
虽是责怪的语气,终究心疼女儿辛苦,安泰很快将阿素迎回家中。
待到中午之时,发觉阿素不告而别李容渊径直去了元家,怒意汹涌。然而他同时也无可奈何,知道只有这般,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便是用这法子,阿素终于促使李容渊在五月离开长安,直捣突厥王庭。
一开始推进得很顺利,三十万大军很快推进到阴山以南,然而在越过葱岭的时候有些波折,折损了战马和辎重。阿素有些忧心李容渊,然而他送回的每一封家书,字迹都沉稳有力,令人安心。
于此同时是长安城中涌动的暗流,随着战争开始,从西北逃难的难民不断涌入长安,无以为生,分散入长安城中乞讨。
而在这其中,便难免混入突厥人的奸细。
阿素隐约听到阿耶与阿娘商量,要严密排查流民中的奸细,以防里应外合,威胁到长安城中的百姓。
然而这一提议却被暂行监国之职的太子驳回。自从沉湎于在后宫行招魂之术,与宸妃的幻象相见,景云帝越发不理朝政,李容渊不在朝中,太子便揽过监国之权,野心逐渐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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