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小肚子上的肉肉,向梅姨娘提议:“姨娘,让我出门走走呗,这样下去我会变成大肥猪的,要是出嫁那天大哥背不动的我,多难看啊!”
梅姨娘现在不抄佛经了,改为做针线活儿给女儿准备嫁妆——因为檀悠悠不会,不能指望。
听到檀悠悠的话,眼皮都没抬一下:“别担心,你骨架小,充其量只算一只小肥猪,大少爷一定背的动!”
“那要是裴先生嫌弃我怎么办?”檀悠悠不死心。
梅姨娘叹气:“怎么又叫人家先生了?这称呼怪怪的。”
“不怪不怪。他那么严肃守礼,就像曾先生似的,不,曾先生都该尊他为先生,先生的先生,是师祖啊,我必须称他为先生。裴先生。”檀悠悠一本正经地行了个拜师礼,一揖到地。
“胡说八道!还师祖呢!这孩子,越发不着调了!”梅姨娘忍不住笑意,轻轻拍打女儿两下,警告:“可不许在外面乱叫。”
檀悠悠越发得意,追着问:“我没说错吧?确实像吧?像吧?”
这中间有个典故。
曾先生是檀家姐妹从前的先生,是个六十多岁、腐朽古板得让人一言难尽的老学究,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只教些女德、女则之类的书,时常点评斥骂檀家几姐妹这不对,那不对,恨不得她们做个木头人。
檀悠悠初来乍到时真心受不了他,但因为人生地不熟,自己又心怀鬼胎,生怕露馅,只能当包子忍了。檀如意的手心却是没少被曾先生的戒尺抽过。
幸亏这老头只待了不到半年便被檀同知客客气气地送走了,之后女孩子们才敢委婉说出自己的不满。
檀同知笑眯眯地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曾先生颇有才名,且家中女儿教养十分严格,你们被他教过,于声名有益。为人在世,形形色色的人都见一下没坏处。”
檀悠悠认为,檀同知并不是要她们做木头人,而是教她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渣爹的活络机灵也是她不讨厌他的原因之一。
从她见着裴融开始就觉着他像校长,上次见面就更觉得像了,有心叫一声裴校长,但这时代没这称呼,所以称之为先生。
梅姨娘一本正经地教导女儿:“是古板了些,不过各有好处,至少讲规矩讲道理。”
“也是。”檀悠悠托着腮发了会儿呆,突然问道:“姨娘,你有没有私底下见过裴向光啊?”
梅姨娘抬头看她:“为什么这样问?”
檀悠悠道:“那不然你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这门亲事好了呢?你怎么就知道他讲规矩讲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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