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悠悠追问:“夫君要去哪里?”
裴融道:“男人的事女人少问。”
“好稀罕啊!”檀悠悠冲他皱皱鼻子,送了他一个大白眼。
孟嬷嬷拿了围棋哄着檀悠悠学,顺便说些女眷之间的明争暗斗:“昨天这种是最粗浅的,劝酒还有车轮战,一群人轮番上阵,有在明处的,有在暗处的,一个做恶人,一个装好人,什么时候上当都不知道,还有那种在酒里下药的……”
檀悠悠把棋子捏起对着光看:“这是玛瑙做的吗?还是玉石的啊?”
“……”孟嬷嬷感觉快要活不下去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可以上上课,人家并不愿意听。
檀悠悠玩够了,看到老嬷嬷伤心落寞的样子,这才一笑:“嬷嬷接着说,您说的这些很有用的,我都记着呢。”
孟嬷嬷揉揉老腰:“少奶奶还是睡觉吧。”
申时,京中各处的官员们纷纷下衙,翰林院的翰林们也三三两两地走出翰林院,准备归家。
忽见翰林院外的空地上有一人席地而坐,青色襦衫,黑色方巾,面目清冷,身姿挺拔。
“那不是裴向光吗?”有人轻轻喊了一声,惊奇地道:“他这是干什么?怎会跑到这里坐着?”
翰林们很少有不知道向光公子的,闻声全都停下脚步交头接耳,猜测裴融到底想干什么。
陈二郎步履匆忙地从里头走出来,乍然看到裴融,便跑上去道:“向光兄弟,你怎会在此?怎么啦?”
裴融看着他淡淡一笑:“陈二哥,我有事要寻陆翰林,与你无关,趁早归家。”
然而陈二郎又岂是那种看见朋友有事、扔下不管的人?当即道:“向光你这话不对,你我既然兄弟相称,有事便该互相帮扶,说给哥哥听是怎么回事?哥哥替你做主!”
一个老翰林笑着走上前来:“陈翰林,你才半只脚踏进翰林院,屁股都没坐热,你替谁做主?我看你啊,大名鼎鼎的向光公子都不知道吧?”
陈二郎摸摸脑袋,憨笑:“还真不知道。但我早知道我向光兄弟才气过人,这没得错。”
老翰林给裴融行礼:“向光公子,久违了。您这是打哪儿来,有何事啊?”
裴融起身还礼:“给姜老见礼,我今日是来寻陆宗善陆翰林的。我欲与他斗诗,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这话一出来,在场所有翰林全都炸了锅,激动得奔走相告,有好事者甚至去把还没下衙的陆宗善找了出来,其余人等、包括杂役在内,全都兴奋地围在一起等着看热闹。
陆宗善是谁呢?
他的先生是曾与王大学士一起,为先帝、今上、诸皇子于文华殿讲经的焦大学士。
六年前的武仙湖畔赏荷论经会上,作为焦大学士的爱徒,陆宗善大败王大学士的大徒弟,志得意满,睥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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