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告诉你的,不是你的错。”裴融侧过头,轻轻吻了她的手一下,“你看,你多周到,竟然想到给我带金疮药,再没有比你更周到体贴的了。”
“真的吗?你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我都是最周到体贴的?”檀悠悠恬不知耻地追问。
“是。谁也不及你。”裴融轻轻后仰,靠在她怀中。
檀悠悠生怕弄疼他,丝毫不敢动弹,只将两只手捧着他的脸,一寸一寸地摸下去。
裴融先还睁着眼睛,后来就半闭了眼睛,再后来就这么坐靠在她怀里睡着了。
等到檀悠悠发现这个事实,肠子都悔青了。
之前人家就在床上,她非得把人拉到窗边检查伤口,衣服脱了吧,又没勇气解开了看,然后就让人这么睡着了。
是老老实实站在这里当人形椅背?还是狠心把伤员叫醒?檀悠悠果断选择了后者:“夫君,夫君,床上睡。”
裴融并不像她那样赖皮难收拾,才叫就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找里衣,非得穿上才舒服,不忘安慰她:“伤得不重,别看缠得密密麻麻的,其实就是七零八碎几个小伤口。我先睡一觉,有事或是晚饭叫我。”
“嗯。”檀悠悠飞奔向前,抢着把床铺好,半蹲着请裴融:“夫君请上床歇息。”
裴融宠溺一笑,抬手摸摸她的金鱼眼,趴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檀悠悠见他这样扭着头趴着睡,先就替他难受得慌。天气热,她怕他缠着绷带还穿着衣裳热,就拿了蒲扇在一旁轻轻地搧,等到裴融睡熟了,这才坐到桌边提笔画张图纸,拎着去寻廖祥。
廖祥见着那图纸就笑了:“少奶奶这是要做什么?”
檀悠悠一本正经地道:“夫君背上有伤,须得趴着睡觉,扭着脖子太难受,寻张榻改一改,这里挖个洞,再叫针线上做这样两个圆洞型的枕头,他才好睡觉。”
简而言之,这就是个改良版的美容床。
杨慕飞从外头进来,刚好看到这东西,不由得笑了:“这东西好啊,许多挨板子的人都会需要。要不咱们顺手多做几张拿了卖,给向光挣个医药费?”
檀悠悠大方得很,随手就将图纸丢给杨慕飞:“行啊,这事儿就拜托大表哥了,多做多得,扣除夫君的医药费,余下的都是您的辛苦费。”
杨慕飞喜滋滋的:“弟妹给这东西想个名儿?”
“我懒得动脑子,大表哥自己来吧,也别说是我给你的,就是你自己想的。”檀悠悠打个呵欠,决定再去睡个回笼觉——就躺在裴融身边看着他睡。
杨慕飞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复杂地和廖祥说道:“这世上怎会有这么淡泊名利的女子呢?”
廖祥憨憨傻笑。
杨慕飞又补充:“她的心思全在怎么吃好玩好睡好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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