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与王瑟一同看过孩子后,就起身要走。
王瑟连忙留他:“妾身命厨房做了殿下最爱吃的八宝鸭,您……”
二皇子淡淡地道:“让他们送到双佩那里吧,我有事要办,让她伺候着更方便,你好好照顾儿子,养好身子。对了,双佩今晨求我,说是她娘家老子病了,需得一根老山参做药引,你稍后取了让人送过去。”
“是,殿下放心。”王瑟微笑着道:“双佩日常伺候殿下着实辛苦,若是她有了身孕,妾身入宫去求娘娘,给她封个品级,您看好不好?”
二皇子这才笑起来:“我早知你贤良。放心,在我眼里心里,你始终是第一位的,只是双佩打小伺候我,小时候为我试汤药险些丢了命,情分不同,我要待她好一些,方显得重情重义。你懂的吧?”
“妾身懂得。”王瑟温柔地笑着,将二皇子送到院门处,看着人走远了才折身往回走,从始至终,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
直到进了屋子,独自对着婴儿和罗衣,她才疲惫地靠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看着渐渐黑下来的窗户发呆。
如果当初,她没有放弃裴融,此刻也未必会过得差,檀悠悠那样的人都能过得如此风光幸运,她哪里又比檀悠悠差呢?
等闲识得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王瑟擦去眼角的泪,落寞地想,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罗衣恨恨地咬着牙道:“双佩那个小贱人,仗着自己是殿下的宫女,各种作妖猖狂,现在竟然还敢让殿下在您面前为她家里要老山参,这不是打您的脸么?小姐,难道您就这样忍了?”
王瑟面无表情地道:“不忍又能如何?我现下也不能伺候殿下。”最疼爱她的父亲已经死了,家人弃她而去,裴融不肯帮她,她还能有什么依仗呢?
“来,罗衣,把这株老山参送过去。”王瑟亲自取了老山参,又取五两银子:“这是我赏给双佩的,让她带回去给她老子看病。”
天渐渐黑了下来,寒风四起,吹得树梢“哗啦啦”的响,几片枯叶打着旋儿飘落到地上,其中一片刚好落到门前。
檀悠悠一本正经地悄悄往外挪,挪了三步之后,裴融突然抬头,恶狠狠地盯着她道:“你要去哪里?”
“没有啊?夫君就在这里,我能去哪里?”檀悠悠笑得谄媚无比,利索地弯腰拾起地上的落叶:“我是看着它生得特别好,想给夫君做个书签!你看,秋去冬来,万物凋零,唯有它,仍然透着一股子活泼的生机,绿中又带了几丝黄,天然美丽,别致独特,天下无双……也只有它,才配得上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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