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小脸摔得……我看你是真病了,别怕,回家我就请大夫给你看。”檀悠悠怜惜地摸摸沉香的脸,掏出两个荷包递过去,请那两个宫人帮忙:“烦劳二位帮我把沉香送到宫门处,我怀着身孕,实在不能照顾她。”
沉香心中一惊:“不用,奴婢自己能走。”
檀悠悠生气地道:“走什么走?再摔几次跤吗?让贵妃娘娘知道,还以为我苛待下人。”
沉香无奈,只好任由宫人把她扶着往前走。
这甬道之上,人来人往的,很快就有人知道樊贵妃赏了个有病的宫人给裴融。而且就算这样,檀悠悠也对这宫人嘘寒问暖,百般照料,仍旧带回了家,都没敢说不要。
等到樊贵妃听说,檀悠悠已经走了,王瑟道:“母妃,这女人看着纯善,实际用心险恶。要不是她在中间作梗,裴向光早就帮着殿下了。”
樊贵妃养气功夫很好,淡淡地道:“不懂事的小毛孩子而已,不慌,慢慢来。”
王瑟忧虑道:“可是儿媳觉着,沉香怕不是她的对手。”
樊贵妃的心腹宫人便道:“要不,找个借口把沉香换下,另外寻个厉害些的去?”
樊贵妃冷笑:“你们当本宫是神仙呢??这沉香,要不是陛下默许,本宫敢随便赏下去?”
也是因为檀世超的名声臭了,有人质疑裴融这檀家女婿不配入宫讲经,还有些杂七杂八的难听话传到皇帝耳中。
她这才抓住机会,向皇帝吹了枕头风,表示不妨在裴融身边安插一个合适的女人,一来可以表示皇室对臣子的关心体恤之意;二么,还可帮忙监督,以让皇帝安心。
皇帝默许了她的想法,不然她哪里敢莫名其妙往臣子家中赏人?这一个个的,都以为她能只手遮天呢。
王瑟见樊贵妃表情不好看,不敢再多话,恭敬地给她捶着腿小声道:“母妃,听闻您每逢冬日,总是脚下生寒,儿媳请人配了个好方子,用来熬汤泡脚最好不过……”
樊贵妃半阖着眼睛,淡淡地道:“这些汤汤水水的都是小事儿,我在宫中自有人伺候,太医开的方子便是最好的。你少把心思放在这上头,做好贤内助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是。”王瑟垂下睫毛,掩去眸中心酸——二皇子娶她,原本是想要借助王家的力量。奈何她运气不好,才嫁过去没多久,爹就死了,两个哥哥不顾亲情,把她孤身一人扔在京中回了老家守制。
父亲的学生,从前有好些愿意帮她的,可是看到两个哥哥走了,裴融也不和二皇子府往来,便都改了主意。或躲或推,剩下一个装睡着,都不是好东西!
当然也不是都不肯帮,但那一点点人,怎么够呢?眼看年纪小的皇子年龄渐长,以后这日子怕是越来越难熬。
所以,裴融这里是必须拿下的。
王瑟暗自叹了一口气,无限惆怅。
另一边,檀悠悠走出宫门,柳枝飞快地迎上来:“少奶奶您总算出来啦?奴婢脖子都拽长了。咦!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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