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您头上有个疤,是吧?”
有点意思,檀悠悠摸摸自己发底那个疤,不动声色:“是啊,难不成是你打的?”
知业小声道:“下仆不是有意要害您,实在是公子的吩咐,不敢违抗。”
“???”檀悠悠第一次见到知业,就对他观感不好,却没想到还真和这事儿有几分关系。但是,这鬼东西竟然说是裴融的吩咐,这就有些奇怪了。
知业见她不出声,只管怀疑地盯着自己看,便道:“突如其来的说上这么一出,您一定不信,但确实是真的。下仆说上几句,您心里就有数了。”
“您当时,是不是躲在一个角落里,不敢出声,不敢跑,后来被我抓住,我还说了一句,小东西,可抓到你了……”
知业咽一口口水,眼睛四处乱瞟:“您是被我抓住抡起来砸在墙上的……您嫁进侯府后,我一直担心您认出我来,所以几次三番对您下手……”
“难道不是王瑟让你对我下手的吗?”檀悠悠打断知业的话,冷静得不得了,主要是她觉得,裴坑坑没理由让知业杀害一个不相干的小女孩。
知业含含糊糊:“那会儿你们毫无瓜葛,她害您做什么?”
“行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总要有个理由,为什么?”檀悠悠给伙计使眼色,准备活捉知业。
不想知业一个箭步蹿到门口,叫道:“因为您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话音未落,人就疯狂往外跑,一会儿功夫就跑得没了影踪。
“少奶奶,要追吗?”伙计挽起袖口,只等檀悠悠吩咐。
“不必了,追不上。”檀悠悠慢慢坐回去,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品酒似地轻轻啜了一口。
知业此来,必然是受王瑟指使。
目的也显而易见,就是想让她不能安心生产,最好是难产而死,再不然,也能让她心里埋个雷,和裴融变成怨偶。
但是吧,还别说,知业讲的那个场景,就是她刚来到这个地方后,经常做的噩梦内容。
所以,知业就算不是凶手,至少也是知情者。
仔细算来,这个身体受伤的时候,正是裴融才从京城回到秋城之际。
那时的他,不甘和愤懑想必填满胸怀,做出或者说出犯忌的事不是没有可能。
人在绝境之时,为了自保,会做什么呢?通常超出意料。
“唉……”檀悠悠叹息,真的是个陨石坑啊,深不可测的那种。
她喝完杯子里的水,起身准备离开,却觉着身下突然一阵濡湿,仿佛是小便失禁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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