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是一副迷糊惺忪的模样,瞧见了江宴行后,才欣喜的开口,“殿下你回来啦?”
这话说的和时宜,却又不合时宜,她语气太过熟络,宛如两人早已相识多年,而这幅情景,似已然是常有发生。
江宴行只是看着她不说话,那眸子里的清寒,因着视线的浮动而被压下看不太清。
床榻边是沈归荑摆放整齐的鞋子,那夜明珠的灯托上还挂着一条白色的纱缎,像是沈归荑的披帛,玄青色的床帐降下了一半,另一半还在床头挂着。
他负着手,朝着沈归荑走去,在离床榻一步的距离停下。
眸子里的清寒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水一般的淡。
江宴行个子本就高,沈归荑看她就要轻抬下颌,如今站在榻边,沈归荑坐在榻上,便要仰着头看他,见后者不说话,沈归荑便弱弱的喊了一声殿下。
她攥着身前的锦被,似乎是有些紧张的原因,锦被被她攥着的动作往下扯了扯,露出了一片略微凌乱的衣领。
那衣领乱的恰到好处,只能瞧得见一对儿清瘦又精致的锁骨,璎珞垂下的流苏陷在里面,犹如点缀,将那白皙的脖颈衬得极为好看。
江宴行不动生色的蹙了眉,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是略微握起,他默了片刻。
似乎是在思考,可又像是在斟酌,沈归荑有些琢磨不透。
随后,江宴行开口,语气平淡,丝毫听不出情绪,“三公主今日来,可是有事?”
沈归荑答道:“来给殿下送糕点吃。”
说罢,顿了顿,不等江宴行开口,沈归荑便接道:“只是来的时候殿下不在,我便想着在这等会儿,却不想殿下出去了那么久。”
“我总以为殿下很快便回来了,就继续等,可迟迟不见殿下回来。”
“所以,”江宴行接话,语气依旧寡淡,“你便等到了孤的床上?”
沈归荑下意识点头,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又连忙摇头,连并着挥手,“不是不是,我只是困了,可殿下寝宫里只有这一张床,所以”
说到这,沈归荑便息了声,连脑袋也埋了下来,似乎有些被冤枉的委屈。
她松开手的时候,锦被便顺势下滑,因她坐得直,那裙子腰侧也紧致,她腿半曲着斜在床上,便将她腰间的曲线衬托的极为流畅。
犹如初春开了一半的花枝,顺着细窄的收缩往下,是浑然绽放弧度。
江宴行知道沈归荑的脾性,这些小动作,他自然是明白什么意思,尤其是在今早沈归荑被皇帝召见后,她下午便来了东宫。
他眼底浮上一抹厌恶,却又转瞬不见,他看着少女深埋的头顶,唇角勾出一抹讥讽的弧度,耐着性子继续问道:“所以?”
他顿了顿,却是冷笑了一声,道:“三公主以送糕点为由却睡在孤的榻上,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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