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那声音里已经掺杂了哭腔,“殿下看了我的身子,难不成还想不负责任么?”
江宴行在顾望惊开口时眉头就蹙了眉,待她说完后,眉头便蹙的更甚,表情也已然沉了下来。
他转过身来,略微掀眸,视线望定顾望惊。
顾望惊在江宴行看过来时,不由得有些紧张,连带着心跳也加快了速度。即使这般,她还是硬着头皮迎上了江宴行的视线,她扁着嘴角,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委屈。
视线在顾望身上顿了片刻,江宴行便厄眯起了眸子,那双目狭长,带着摄人心魄的寒意。
他薄唇轻启,语气淡漠的重复了一遍,“负责?”
顿了顿,江宴行嗤笑了一声,语气冰冷至极,“顾小姐是觉得,孤的负责,相比于监御史的脑袋,哪个更重要?”
闻言,顾望惊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惨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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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行出了假山后,再看沈归荑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即便是往远处看,也瞧不到有丝毫的身影。
他眉间闪过一丝躁意,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烦闷又开始叫嚣。
这几日南齐来人请求降低税收,以及那时不时送来的江南和南下郡密信,江宴行便有些忙得不可开交。
接连几日的议事将他的早中晚几近填满,甚至无暇去考虑沈归荑有多久不曾来过东宫。
后来他听刘平乐说那南齐来的妃子同沈归荑一块搬到了百花殿,还听说两人关系似乎极好,便觉得她是见了熟人,欢喜起来就顾他了。
可他如今丝毫分不出心来,手头上的事多的要死,加之前些日子因为沈归荑同苏若存多说了几句胡,让他烦闷了许久。
他哪里不知知自己这般是乱了心,一时间只觉得失语,便想着趁着这空档冷静一番。
这处理事务的半个多月里,他觉得似乎是真的冷静了下来。
直到再次她见到沈归荑。
以及那双带着惊色的眸子,以及里头的无措和慌乱。
江宴行有些着急,他顺着往黎襄院的方向一路走过,经过长廊、拱门,直到路过尚衣局的后院巷道里。
他才看到那小道拐角处,窝了一个杏粉色的身影。
少女蹲在墙角,抱着双膝,将脑袋抵在胳膊上,玉簪上垂下的流苏嵌入了发间,极长的批帛和裙子曳了一地。
她就蹲在那里,身子间或一颤。身后的宫墙将她衬得极为娇小,墙外勾出的桃花掉了花瓣,飘飘摇摇的落在了她的鬓上和衣襟上。
似乎是听到了声音,沈归荑这才抬眸望去,只瞧见一道朦胧模糊的剪影。
她脸上还挂着泪痕,薄唇紧紧抿着,鼻尖都是红的。
抬眸的瞬间,又一道晶莹顺着脸颊滑落,滚至下颌,然后落在了裙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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