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行闻言倒也不急着回答,只是想了想,才勾出一抹淡笑:“他瞧见了又能如何,难不成我还要将他的眼剜去?”
这话说得实在是散漫又嚣张。
不过是听江宴行应了几句,秦漱玉便知道江宴行这是不想同她交代这些事情,连带着那眉宇间都隐隐浮上了些不耐烦。
这江宴行不愿说,她也便不再去逼问,只好默默的劝自己接受。
两人就这般默了半晌,秦漱玉便取了另一个话茬来谈,说话间那语气已经恢复了正常,“那你同那三公主,如何了?”
江宴行已经没了多少耐心,可却还是耐着性子答了一句,“该如何的,便都如何了。”
话落,秦漱玉眸子便立即瞪大,条件反射似得猛然站起身来,“江宴行!你好荒唐!”
她语气发着颤,似乎是气到了极致,“整个东越都知道这三公主是陛下的妃子,你这般做要被世人诟病的!”
相比于秦漱玉,江宴行便显得冷静许多,闻言,他也只是掀了眸子淡淡的瞧了秦漱玉一眼,而后又慢悠悠的收回,将眸子半压下。
那睫羽浓密,在眼底拉出一道阴霾。
语气淡漠,听不出太大的情绪浮动,“母后,我还是那句话,你只需要好好当你的皇后。”
第59章 追妻(七) 我跳与殿下
江宴行这话瞬间将秦漱玉的回忆拉回到了多年前。
那时颦妃在宫里端的是三千宠爱在一身, 那女子纤腰如柳枝,性子也是一等一的温婉,秦漱玉当时就觉得, 这样的女子,若是给她,她也宠着。
但就是这般盛宠,却为颦妃招来了杀身之祸。
江宴行那时才不过几岁, 打小养在颦妃跟前, 便如颦妃一般有着极好的教养, 瞧见她还会礼貌的喊一声母后。
她亲眼看着这位少年泛着光的眸子慢慢的暗下, 她再也没有在任何一场宫宴上见到他, 之后,那个惊才绝艳、鲜衣怒马的少年消失了。
秦漱玉觉得不忍, 她亲自提出要把江宴行挂在名下, 还告诉他, 云雾山上,有位叫无怀无的人, 那是曾经的名冠天下的相国。
只是她没想到,泌贵妃竟然会派人在路上刺杀江宴行,他那一趟云雾山行, 竟是差点命丧在路上。
他穿了一身白,晕倒在山脚下时,那浑身的白早已成了沾满了泥泞的血衣。
后来,江宴行亲自请卫怀无出山, 那位相国却一直住在乡下的宅子里,从不曾踏入京城半步。
再后来,江宴行舍得一身剐, 亲自将泌贵妃一党拉下马,她亲眼目睹那些个争权的皇子相继死去,江宴行踩着他们的尸骨,成为了万人之上的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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