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台越野车,超酷!」
「那台买下来不便宜吧,有钱人啊。」
「我刚刚看了,丰田4nne。」
「会不会是江老师的啊,太帅了吧,开着越野车到处摄影……」
江颖杰走过几个男孩旁,将他们的喁喁细语听进耳里。
他留了神,有位开越野车的人来,肯定来歷不简单,等等要去接待组看看贵宾名单。
四月,艺文中心的9展场,江颖杰的摄影展『tvale』终于拉开帷幕。
起初江颖杰不打算取什么展览名,但看到大家都这么做了,那输人不输阵,自己也得取!
本来是个非常简单直白的名字:江的摄影。
被李家盈驳回了。
李家盈说:「这是你人生第一场摄影展,能不能特别点啊,那第二场要叫什么?」
江颖杰想了想,一本正经:「江的摄影,」比了个剪刀手:「t。」
……
tvale是指因生活中偶然发现的美好小事物產生的满足感,江颖杰见了释义后觉得就是这个,就像他早些年云游四海,翻山越岭,在旅途中以肉眼见证感动,再以镜头纪录永恆。
展期两週,江颖杰身为策展人,几乎都待在展场。
这一天他如前四天那样,信步在展场,一见有人似乎对作品有感想,便会主动搭话与他讨论。
江颖杰双手背在身后,用眼睛记录这些人看见自己作品时的神情,惊艷也好感动也好,都是他人生重要的篇章。
前方有个男人转身,特有型的一个高挑帅哥,身穿黑夹克,他戴着墨镜,但江颖杰知道他视线是向着自己。
他心说奇怪,室内戴墨镜,装什么啊,礼貌点头一笑后,愣了一下。
他想起方才听见男孩们说的丰田4nne。
男人唇角一勾,将墨镜下挪了些:「小子,真认不得我了?」
江颖杰三两步过去:「申哥,天啊来了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
这人正是摄影界声名显赫的申鄢。
申鄢微笑,又把墨镜戴回脸上:「给你个惊喜啊,我就怕你给我列队欢迎唄,我受不起。」
他顿了顿:「但若列队是十个美女,老子还是挺乐意的。」
新春过年回来后,申鄢暂时没有摄影行程,也还未决定下一趟要去哪,便先留下来开开课接受採访,难得悠间。
申鄢与江颖杰的认识也是缘分。
那时的申鄢已完成京玉初的委託,成为炙手可热的摄影师,而江颖杰尚还是个摸不着边的十八线小透明。
那次两人正好都去了珠穆朗玛峰附近,申鄢特别的很,他有名又有型,自然身旁不少人对他投以崇拜目光,但却总是选择一人独行,不喜与人结伴。
大家就当是摄影师的孤僻,还觉得他酷帅有性格。
但总有些偶发情况,是不利于独行旅人的。
那天申鄢恰好发生高山反应。
高反是极痛苦的,还正巧,那时大帐棚里唯有他一人。
江颖杰在那个时间回了帐篷,见到申鄢呼吸困难面红耳赤,热心如他三两步赶紧上前递了氧气瓶,等他缓解了后又毛遂自荐送申鄢下山进医院。
申鄢感激不已,差点就死在圣母峰,要不是这热心小子自己命都没了,得知他也搞摄影,更是兴奋激动。
当时他们还在下山的路上,申鄢呼哧呼哧的:「摄影好,爱摄影的……都是、都是……呼呼……妈的……」
他咬牙瞪着窗户对自己喊话,眼底有一丝狠戾:「操,云里雾里的都没搞清楚,老子不能死在这……」
江颖杰快吓死了:「大爷啊现在就别说话啦,有事情我们下山再说不行啊,快吸氧气啊!」
一见如故,又有救命之恩,江颖杰终于熬出头,申鄢说什么也得来见证他重要的一刻了。
江颖杰以肘捣了申鄢:「但不是我在说啊,申哥,展览都第五天了你才来,是有点没良心啊。」
「有来就好了,还敢说我没良心。」申鄢嗤笑出声:「你老婆呢?」
「在学校,还在上课呢。」
反正这段期间也与李家盈见过面了,申鄢便哦了一声,江颖杰以为这个话题就要带过,却听申鄢换了语气,一脸好奇:「那唐姜喜欢的那个女生呢?」
申鄢与唐姜也认识,透过江颖杰的牵线,两人一拍即合,江颖杰想想都觉得惊人。
申鄢听说唐姜念牙医系,惊的拍手:「厉害,我这辈子没怕过什么,就怕牙医。」
江颖杰说:「还有高反。」
申鄢没理会他的揶揄,继续讚赏唐姜:「我一定要跟你打好关係,以后蛀牙,我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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