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满心烦躁,才按过的头都疼起来,还是问道:“能保住吗?”
“这——在下不敢说,若小奶奶不再劳心,卧床好生保养一阵子,那也许可以。”
太医的话只能说到这样,萧夫人也没什么再问的,封红包请他出府。
之桃被抬进了厢房,本在床上默默流泪,见萧夫人要离开,挣扎着探出身去又求恳:“太太——”
“看好了她,别叫她乱动,也不许和一个人说话!”
生硬地丢下话,萧夫人将许融带回了正房,开始另一轮审问。
许融自在又光棍得很:“夫人问我什么呢?不如问世子与大奶奶去,我也一肚子纳闷,夫人问了,也告诉我一声。”
萧夫人冷笑:“你少装相!你的丫头,你不知道?还是你带回来的!”
“她去年就赎了身,早已不是我的丫头了。”许融纠正,“今日也是碰巧,路上见着了大奶奶,大奶奶身边的人又说什么‘外面的贱人’,我听见了,将大奶奶送到医馆后,才有意找了回去,但哪里知道会是之桃?更不知道世子竟派了人在那里行凶。”
“不瞒夫人说,之桃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我脸上难道有光么?若是平常,我非但不会理她,还要责罚她一顿。偏她样子不好,我怕在外面闹出了人命,伤侯府的体面,才带了回来。”
“既带了回来,要如何处置她,也就是夫人一句话的事,就是夫人不处置,也有大奶奶处置,夫人说我知道,我知道有什么用呢?我又不能插手。”
三段话,将萧夫人怼到闷住,许融还没有停:“夫人和大奶奶要如何处置她,我不想管也管不了,只想请夫人与我一个公道,世子究竟怎么回事,就算之桃赎了身,也曾经是我的丫头,他这么不避嫌疑,将我的颜面放在何处?外人知道了,问起来,我又要怎么答人家?”
她比萧夫人还气盛,萧夫人终于忍不了了,怒道:“我不过问你一句,你哪儿来这么多话!”
可是心里的疑虑渐渐消了下去,许融真有什么深沉心思,发现之桃以后——或者之桃就是她安排的,将她换个地方养着,等孩子生下来,塞不回去了,那时再找来侯府,才有大乐子瞧,萧伦从退婚疑云里慢慢恢复的名声又要毁个干净,而选择把人带回来,就等于交出了主动权。
许融哼了一声,仍是不服气似的望着萧夫人,向她要交代。
她不会选择把之桃攥到手里,孩子在外面生下来,是谁的就不好说了,萧伦都敢叫人灌药,抵赖不认又有什么。
萧夫人安静了片刻,想对策。
她想的不是给许融什么交代,已经将她娶进了府,再闹又能怎么样。当务之急,是之桃的那个孩子究竟要不要。
没见着之桃的面,萧夫人的决定一定和萧伦一样;见了之桃,她的心也不会软到哪里去,婢生子,什么稀罕;但亲眼见到了血从之桃裙子下流出,眼睁睁看着儿子的血脉可能不保,她还要再命人将那个小生命打下来——
萧夫人动摇了。
也是在这时,外面来报,常姝音来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