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里时,她没有敢给萧信过过生辰,生产那一日的情景始终是她的心病,她怕提醒到别人发觉出点什么,为此尽力想模糊掉这个具体的日子,同时却又忍不住将萧信的“早产”挂在嘴边,想让自己都相信那是真的。
矛盾的行径,源自她内心的恐惧。
直到如今再也藏不住,该揭穿的都揭穿了,她也不必再顾忌了。
萧信也不记得自己的生辰,听她说了,才知道,坐下来,默默将那一碗热汤面都吃了。
到上路时,诸人心情都不错。
苦是苦,也自在。
许融发现细雪飘下来的时候,都还苦中作乐笑了一声:“幸亏跑到了这里。”
南方气候不同,少有大雪,这要是还在京里,一场雪飘下来,就能把他们堵回城里,再等雪化,马车能上路了,又不知耽搁上几日。
萧信在看书,许融拿小棍去拨弄炉子底下的炭灰,她在里面埋了十来颗栗子,闲着也是闲,弄点零食甜甜嘴。
韦氏规规矩矩地坐在另一边。
变故就是在这时突然发生的。
马蹄声得得自后传来,急促,激烈,像乱了节奏的鼓点敲在人心底,无端勾起不详预感。
许融手停顿了一下,正想探寻这感觉从何而来,忽地——
夺!
车厢受了震动,歪斜了一下,要不是被萧信及时托了一把,许融差点栽到炉子上去。
韦氏也惊了:“怎么了?什么声音?”
萧信面色变得冷峻,只有他第一时刻听出了这是什么动静——
箭声!
有人在后面放箭,一箭扎到了车厢上。
“快走!”
他掀帘先向红榴哥哥喝一声,然后才往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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