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下课时间,通往西南高中的蜿蜒小道上,一台台校车再度前往学校,准备接送莘莘学子下课,这也代表着,今日学生们彼此相互的竞争暂且结束了。
你说不是?
你敢说不是?
当学生们翻开课本这一刻起,老师不就蛊惑着学生们,提醒你,你的竞赛已经开始了。
成绩是你的筹码,社交是你的安全牌。
你无从选择,因为这道金字塔在你还没出社会以前,就注定在你揹起书包这一刻起就已经开始了??。
大人们总爱说,当学生是幸福的。
可真是这样?
校园就像一所监狱。必须穿着同样的制服,必须在准时的时间内抵达教室,一切都得按照学校的规矩行事,配合着班级行动,讲求团结效率,如果有谁给班上製造麻烦,就将受到排挤、歧视。
这不是大人世界里所认为的,翻翻课本就能解决的事。
真正想法单纯的其实是大人??。
也因为这样,想逃避处理学生问题的,多半也是大人!
嘴巴上说的关心,反倒只是在敷衍,认为提供学生所需的物质生活,就可以让他们闭嘴。
因此,学生们,也开始学会了—「比较」。
大人们有大人们的游戏,学生们也开始创造属于自己的另一套游戏??。
郭慕安整整三节课都在办公室里接受讯问。
郭慕安的父母不停向刘文昌导师及合作社的阿姨道歉,并支付了书包的钱,希望能就此息事寧人。
导师念在郭慕安是初犯,便不再予以计较,但偷窃既是犯罪行为,因此还是被记了一支小过。
下课鐘声响起,导师训斥完郭慕安后,要他回到班上整理书包,等会儿和其他同学们一同放学。
他一回到教室内,风云变色,同学们眼神异样,让他清楚知道,就算现在再怎么解释,班上已经没有任何一名学生信任他了。
可真没有人信任他吗?
林东傲、思语涵,两人义气相挺的来到他身旁。
林东傲先行开口道歉:
「对不起??让你承担这么重的事情,作为一名好友??。」。
他不等林东傲说完,便要林东傲别再说下去,并说:
「这不是你们的错,是我太自满了,自己把偷窃的事都跟小菲说,这本身就是我的问题。」。
思语涵又是一拳狠狠搥了他那肥油肚上,骂他:
「知道自己蠢了吧,被爱冲昏了头,人家抱你,你就情竇初开,还差点害到林东傲跟李毓琪??诶?李毓琪人呢?」。
这时他们才发现,李毓琪早已经不再教室内了。
郭慕安小声地说:
「开始了吗?」。
林东傲自信的点了头说:
「嗯,已经开始了。」。
郭慕安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半举手掌,问道:
「算我一份?」。
林东傲一听到这句,放心了。
「我就在等你说这句话呢,我还真害怕你会因为这件事就退出了。」。
「从偷取书包开始,我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现在退出,我怎么给那傢伙一点顏色瞧瞧呢。」。
听到郭慕安这样说,林东傲也半举手臂,两人手臂就此轻撞一下,以示友谊长存。
三人都很清楚,这场好戏即将开始了。
※
放学时间,汪余菲领着李毓琪走往一条小道上,待往下走以后,他们直接来到了河畔上的堤防。
这条小路李毓琪从没走过,毕竟这与她家是反方向。
橘黄色的阳光轻撒在他们身上,两人始终保持一段距离。
李毓琪真心觉得自己挺少在这河畔上间晃,没想到在溪流分岔处,还有一座游乐设施,再往前走没几步,前方则是有些矮房,似乎已有些年代。
汪余菲原本是打算带着李毓琪到附近公园坐坐,可思来想去,闷热的台北,下午四点前,炙热的阳光,还是足以让人闷热不适,至于附近店家,汪余菲可想都不敢想了,身上连买零食的钱都没有,又怎么进得了店里呢。
汪余菲咬着手指,顿时觉得交朋友好麻烦,有趣的是,另一头的李毓琪也是同样想法,脑袋里只想赶快回家泡个澡,然后舒舒服服吹个冷气,待在床上悠间地滑滑手机。
此时,汪余菲停下了脚步,等待李毓琪走到她身旁。
李毓琪一来到汪余菲身边,便问:
「怎么了吗?」。
汪余菲低着头说:
「你??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李毓琪了当地回答她:
「没有!我只有被追求过,不过被我拒绝了。」。
汪余菲甚是羡慕,转身面对着李毓琪问她:
「你觉得周政凯怎么样?」。
「怎么样啊??」,李毓琪还真认真思考起来,「他就??像是个自命清高的人,有时会觉得他眼神里透露着看不起他人的样子??。」。
汪余菲听到李毓琪这样批评他,稍有不悦,但也懂,李毓琪鲜少与班上的人互动,会不瞭解周政凯是理所当然的。
「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年四季都要穿着夹克吗?」。
李毓琪回答:
「不就是为了遮盖手臂上的伤疤吗?」。
汪余菲此时将夹克拉鍊拉下,露出水蓝色的制服,并解开上排扣子,之后便拉开了上衣上半部,秀给李毓琪看。
李毓琪见汪余菲胸口一大片伤疤,相当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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