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困,夏乏,秋盹,冬眠。
一年四季,总有嗜睡的理由。
彻底放下心结之后,洛妘有一段时间每天会睡很久,经常在梦里想起以前日子。
马场的绿荫坪是出现最多的场景,在梦里,她也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她留下马场,是为了保留嫁入段家之前的那部分记忆。
毕竟,在段汶病入膏肓的那半年里,她大部分时间都承担了太多压力,对于一位不曾踏入商界的豪门少奶奶来讲,要争夺集团的话语权谈何容易。
借精成孕的办法也不是那么好想出来的,她和叶婧思路困居了很久很久,几乎考虑过每一种可能性,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集团姓段,段家几辈堆砌出的商业帝国根本就没有缝隙,董事会的桌子上坐满了各家利益相关的代表者,全部都是心思深重且重利无情的男人,她扪心自问没有能力和他们对抗。
度假村的项目很重要,几乎每一次投票都是全票通过,拆除马场的呼声一次比一次高。
急病乱投医之下,洛妘才算体会到什么叫“不要逼一个女人”。
因为她真的可以做出完全不敢想象的事。
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段家无嗣,段汶一走,即便留了遗嘱让何隽主持集团公务,但她还活着呢。
段汶安排好了一切,娶她,给她金银珠宝现金宅子,什么都给,唯独不给她股份,以及床榻之间的亲密。
自己的丈夫性能力不行,被饱受冷落的少妇压抑太久,在看见少年的刹那,计划便有了雏形。
说实话,洛妘第一次看见段煜的那个春夜,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他太年轻了,精壮身躯裹在黑西装里,撑得版型比男模特还要漂亮,但于他而言就是不合时宜的束缚,像是偷穿了男人的衣服。
不过年轻也好。
精力旺盛,外貌帅气,最重要的是,脑子不要太聪明。
在上流社会,聪明和智商其实不太有关系,更重要的是阅历。
因此,洛妘从未想过去攀搭哪家的总裁董事长,中年男人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狡诈,许是交流几次之后,便能直接猜出她的用意。
总而言之,心思多,精子质量还特别不行。
于是乎,未经人事的少爷便成了她的目标。
出于研究目的,洛妘特意找过许多资料,有关于如何通过外形分辨少年是否未经人事。
肩背轮廓,站姿,走路的重心……
她在梦里都觉得不可思议,已经过去很久的事情,居然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隐隐要醒了,她忽然想明白一件事。
她守住马场是为了怀念曾经的记忆,但他很早就赋予了她新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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