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年实践,寻梦终于正式设立国际部,沉念从华国最出名的几所外资国际学校挖来了几位管理。虽然是慈善学校国际部,但无论师资力量还是硬件设施,都是对标一流国际学校。
也是在这一年,能够接收近两千学生的第三所女子学校在白洲落成。
十岁的沉自珍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总爱黏着妈妈的小姑娘,她身边围绕着一群同龄的小伙伴,平时更爱和他们呆在一起。是以这次沉念回国她并没有选择随行。
这一年秋天,沉念乘坐弗兰克的私人飞机低调回国,没有通知任何人,除了在她默许下从弗兰克那得知她行程的郑均辉。
郑均辉年过三十,如今青涩褪去,已然是个成熟老练的商人模样。他平时不少应酬,但身材保持得十分不错,透过衬衣隐隐展现出的肌肉线条可以明显看出健身痕迹。
两人见面,郑均辉自然地从沉念手里拿过行李箱,保镖想接但他微微侧身避开示意对方开车门就好。
“最近工作很辛苦吗?”沉念坐上车将外套脱下,侧身时恰好看到他鬓角一根灰白色发丝,她扶住他的肩,轻声道,“哎,有根白头发,我帮你拔下来。”郑均辉明明小她十岁有余,竟已生了白发,沉念心中有些酸涩。
“好。”他们靠得是这样近,他被她温和的气息笼罩;她掌心的温度丝丝缕缕钻进他的身体,肩膀有些发麻,放在一旁的手心不自觉渗出了汗。等沉念重新坐好他才微微放松身体,回答她刚才的问题,“现在能分担的人多,不用事事亲力亲为,其实已经比刚创业那会儿好太多了。”
“有没有遇到心仪的姑娘?”
他转过头,对上沉念含笑的双眸,“老师…”
无须多言,沉念就已明白他想表达的所有。明知道悸动与感动并不相同,但这一刻,沉念还是忍不住凑近他,将唇贴上他的唇。
唇齿相接,舌头与舌头纠缠发出暧昧的水声。沉念握着他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有些不耐地扯开前襟的扣子,当纤长的手指抚上他胸前隆起时,郑均辉如同触电般闷哼出声,内裤和材质微硬的西装裤已然镇压不住勃起的、亟待纾解的阴茎。
两人并未在车上真刀实枪地做些什么,一吻过后沉念就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她从包里拿出梳子对着车窗整理了下头发,接着取出平板开始回复邮件,平静得好像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郑均辉默默将扣子扣好,等气息慢慢平复才问沉念道,“老师有安排住处吗?我给您定了酒店。”
“我以为你会邀请我去你家。”这本是一句玩笑,但等了几秒都不见回应,沉念将视线从平板移向男人,眉梢微挑,笑着问,“怎么了,郑总是家里不方便吗?”
郑均辉不知正在想些什么,被她叫了一声后方才回神,急忙解释,“不是,我当然没有问题,是怕您觉得不方便。”
沉念再次打量他,面前这张脸线条清晰、棱角分明、五官端正、耐看,总的来说是帅的,且是那种没人会质疑的帅。无论长相还是能力郑均辉都无疑是十足优秀出众的。沉念可以理解他喜欢自己,但无法理解他为何如此痴迷执着。
倒不是她自轻,而是在她看来,天之骄子骄女们身边从来不缺人围绕,郑均辉明明有很多选择,却非要踏上一条分明看不到出口的路。
沉念没有撕心裂肺爱上过谁,体会不到为了爱情死去活来是何种感觉。她并非不相信爱情,但总无法控制自己用怀疑审视的目光看向别人表达出的爱意。
年近四十,小半生走过,得到和失去的爱都已数不清。
有太多男人曾以最热烈赤诚的爱去拥抱她,又在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后黯然放手转身。她自知不是什么“好女人”、对人不过三分钟热度,也从不希望谁站在原地等待她。事实上,大多数人即便无法将她完全放下,也总会开始新的感情。毕竟没有谁真的离不开谁,少了谁日子都要继续过。
可郑均辉偏偏等了她十年,明明有那么多诱惑,明明他们之间并无明确约定,可他始终苦守在自己建造的寒窑,从未踏出一步。十年里两人偶会见面,或是在国,或是在大陆,自然也发生过不止一次关系。与廖和平、白润泽结束后沉念不愿再与任何非单身男性接触,每次同郑均辉见面她总要以玩笑的口吻半真半假地试探确认他是否单身。
终于有一次郑均辉受不了她的试探,直言他不会和除她以外任何人有任何牵扯,无论身体还是情感,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会主动坦白并不再与她纠缠。
沉念似乎听进去了,又好像没有完全听进去。毕竟类似的承诺她听过很多,年少时弗兰克也曾用无比虔诚的语气说自己永远不会离开,如今罗曼蒂克的故事仍在延续,但女主却换了人。
夕阳西下,橘红色晚霞将天边点亮,棉花般的云层被镀上了一层金边。路上往来的行人车辆被落日余晖洒下的光晕笼罩,世间一切都好像变成了暖橘色,郑均辉也不例外。
他微微动了动身子,半张脸陷入阴影。
沉念这才发觉自己看着对方走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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