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反这段时间任我予取予求的低姿态,也许是我的行为触及他的底线了,他没有做声,嘴唇紧抿,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目光锐利而咄咄逼人,仿佛要看透我似的。
我连他打,我都不怕,何况是小小的注视?心中想要捍卫我和二哥未来家庭的念头异常强烈,当即,我毫不畏惧地回击对视,用我的目光和态度告诉他,我今晚不会如他愿的。
车厢之内,僵持冰冷的对恃,二者毫不相让的正面姿态,使得我与他之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只有外界无言的光影在我们之间徘徊幽荡
嘣嘣嘣,车窗传来轻敲声,打破了我和子辰叔叔的对恃,车外站着的是守门口的黑衣保镖之一。
子辰叔叔反身坐了回去,降下车窗,我则是早看见那黑衣保镖了,他手里拿着一只移动电话,见子辰叔叔开车窗了,他双手捧着电话,恭恭敬敬送到了子辰叔叔手里,
子辰叔叔接过电话,刚才还与我寸步不让对恃的男人,这会变脸似的和电话那端的人谈笑风生起来。
看他面容舒展、眉飞色舞的样子,外加间或听到电话那头的只言片语,我大约推测出这个打电话来的人应该是他哥哥,今晚生日宴会的寿星。
他与他哥哥电话之中小聊片刻,完了,说自己马上进去,然后就挂了电话,把电话交回一旁等待的黑衣保镖手里。
我早早把脸别到一边去了,侧着身子,用冷漠的后背对着他,打定主意,等会他要是强硬逼我进去,我就哭闹,把脸上的妆弄花,非逼得他倒尽胃口不可。
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他使手段逼我,谁知,这沉寂的车内,我等来等去,只听到他淡淡自嘲的声音,似乎是自言自语,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看来我真的是太宠溺你了,也许,是我的方法用错了,一个千依百顺的老男人是降不住你的,我可怜巴巴地求着你做什么?这次真是栽沟里去了,呵呵
那自嘲的笑声,顿时令我心里一揪,假如没有可青,也没有二哥,惟有这么一个痴心待我的男人,我哪里会不见他的家人?!
子辰叔叔其实我喜欢你宠我千依百顺地宠我而我也会千依百顺地满足你的任何愿望
可是,对不起,我不能失去可青和二哥,他们在我心里的分量太重了,是我拼尽全身的力量所要追求的幸福。
好了,你不用紧张,我不带你去里面的宴会了,你好好坐在车里等我,迟一点,我会出来。子辰叔叔的声音很淡,淡得我有点心慌,当下,我两个拳头捏得微微发抖。
当我克制不住想要转身抱住他的时候,背后却传来了开、关车门的声音,霎时,我激越的心沉到谷底,一口气憋到嗓子眼出不来。
子辰叔叔经过车子前行的背影,仿佛抛掉了什么长久困扰的包袱,迎着夜空下别墅的璀璨灯光而去,他的姿态走得无比洒脱,感觉自我的某一个部分再度回归到他的身上。
我心里一阵颓然,空落落的,没个着处,眼睛一瞥,便见到了先前扔掷的钻石发冠和耳坠,它们安静地躺在驾驶座上,在幽暗车内,对我闪着嘲讽的微光。
今晚的事,越想越堵,全身再也支撑不住,我不由身子前倾,双臂交叠,伏在前方的仪表板上,默默念叨:睡一觉就好了,什么都别管。
我伏了没有多久,车窗上传来轻敲的声音,心里骤然划过一阵惊喜,他回来了?!
他终究是丢不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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