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棠越坦然,杨季修越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人选。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很好奇接下来她还会弄出什么大动作,这位程府的嫡小姐,可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纯良。
程月棠一身男装,光明正大地从齐王府离开,但没想到身后竟然跟了一条尾巴。
所幸程月棠没有直接回程府,她在外面绕了一圈,去的都是那些相对而言人多嘴杂的地方,为的就是能够尽快地找到治好程夜朗的那两味药。
结果没成想她竟无意中发现了杨越遥的手下,那张脸着实很熟悉。
看来杨越遥还真是不死心。
程月棠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
既然被她发现了人,又怎么可能让他轻而易举地再回到杨越遥的身边?
他的那些手下一个个都手辣得很,又是不折不扣的走狗,恨不得捧着杨越遥的鞋子,拼死拼活地为他办事。
当初她会落得那么惨的下场,想必和这些人也脱不了干系。程月棠越想越深,心里的恨意就越发抑制不住。
对方显然还不知道程月棠已经发现了他,一味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偷偷摸摸地瞄着她这边。
杨越遥不就是想要知道他到底是谁吗?一旦确定了他的身份,就可以看看齐王府是不是真得和程府有所合作。
程月棠低声在小蝶的耳边说了两句,只见她的眼睛猛地瞪圆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立马悄悄地从客栈出去。
大概过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不知道从哪儿跑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冲着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这一幕让整个客栈的人都始料未及,纷纷惊惧地望过去。
程月棠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的时候,悄无声息地从客栈离开,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返回了程府。
得知程月棠归来,又细细打听了女儿的行迹,程景况对此颇为无奈。
看自家女儿的样子倒真不像是与齐王两情相悦,可单单是为了朗儿的病与对方如此密切往来,总又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当早些落定程月棠的婚事为妥,以免夜长梦多,多生事端。
程月棠不知道程景况把她的所作所为理解成了迫切地想要出嫁,她以为,父亲的这种心思应该放在尤芷华身上才对。
程月棠回府之后便换回了一身女装,颜色故意挑得艳丽些,衬得肤若凝脂,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我去花园走走,你们几个都不用跟着了。”程月棠开口道,她心里自然有她的主意。
光天化日之下,那采花大盗自然不敢有所行动,但程月棠知他轻功了得,若是有所图谋,说不定此刻正在某一处暗中观察着秦国公府。
程月棠就是利用这点,才大摇大摆地在府里走来走去。
少了不少碍眼的人,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夜幕逐渐降临,程月棠早早便睡下,可眼中毫无睡意,那颗悬着的心也迟迟没有落下。
明知杨季修的暗卫布满了她的院落周围,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便可探知。但前世曾经发生的一幕幕,还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在她的脑海。
她衣衫不整地被家人找到时,那个采花大盗已经销声匿迹,之后再没听过他犯案,也不知是死是活。
如今想来,不管雇佣他的人到底是谁,想必都不会希望他带着这个秘密存活在世上,他害了她,而他终究也不过是别人棋局中的一颗棋子。
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程月棠朦胧中隐隐有了睡意,可突然一股说不上是什么香味的气味窜进她的鼻间,她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打起了精神。
只不过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起来就是一副熟睡的模样,没有任何破绽。
一声细微的响动传进程月棠的耳朵里,她分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脑袋也变得有些昏沉。
肯定是那股不知名的香气在作祟,难怪前世她会毫无知觉地被掳走。
看来这个采花大盗不仅轻功了得,下三滥的手段也是炉火纯青。
程月棠用力咬了咬舌尖,以真切的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能够感觉到有人在慢慢地靠近他,甚至似乎还能够听到他自鸣得意的笑声。
一只冷冰冰的手抚摸上程月棠的脸颊,她忍着恶心,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任由采花大盗轻薄自己,听着对方急促的呼吸,她无法想象自己竟然能忍辱负重到这种程度。
就在采花盗以为自己要得逞的时候,程月棠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迸发的怒火在夜里尤其明亮。
对方没想过程月棠竟然没有被迷晕,一时晃神让她瞬间有了可乘之机。
程月棠毫不迟疑地拔出早早就藏在枕头下的匕首,心狠手快地冲着采花盗挥舞过去。
可惜那迷药还是让程月棠的动作迟了几分,匕首没能伤到来人分毫。
采花盗想来也知此地不宜久留,可程月棠怎肯给他逃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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