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六王爷可没有往日那般自在了,一大早便被谢王妃催促起床,身着朱色朝服,头戴进贤冠,其庄重程度可见一般。
可杨季修却没有做丝毫打扮,仍是一席淡紫华服,似乎并未觉得今日需多加注重穿着,倒是让六王爷忍不住拉住他小声提醒。
杨季重和杨季修是老皇帝最小的两个弟弟,又是一母所生,感情自然是要亲近些。若不如此,杨季修也不会把校场选在杨季重府内。
程月棠来到王府时,杨季修也才刚到。
两人相视一眼,都只是微微点头,尽管两人心中已有计较,但今日之事颇为凶险,谁也不知其中会发生什么变故。故此,两人脸上均是带着淡淡戒备警惕之色。
巳时刚至,不少朝中大员便携女眷前来。今日太子巡视非同小可,众多大员自然不想错过如此机会。
待得太阳升至树梢,王府外终传来一声“太子驾到”。
六王爷和谢王妃急忙带着众人前去府门迎轿,程月棠跟在谢王妃身后,杨季修则和六王爷并肩站在一起。
只见府门前正徐徐落下一顶四抬金雕轿,前有曲柄九龙伞三,后有直柄瑞草伞二,双龙扇,孔雀扇各四,分列两旁,其后还有诸多随从,端得是前簇后拥,车马相衔,旌旗招展。
六王爷和杨季修身为皇叔,自然是不用跪拜,但府中朝臣以及女眷却是已然跪下。
轿帘微掀,只见太子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棱角分明,温润如玉。太子妃紧随其后,细长柳眉下一双眼睛流盼妩媚,秀挺的瑶鼻,玉腮微微泛红,也是容姿天成。
如此一双玉人,怎叫人不多看几眼?
程月棠虽跪在地上,眼角却偷偷瞄了几眼,想着前世的恩怨,心中不由唏嘘。
“六叔,小叔。”
太子行得近前,躬身施礼,气态平和且温文尔雅。
杨季重急忙扶住太子衣袖,“越铭,快快请进。”
太子虽贵为一国储君,但在辈分上却是比杨季重,杨季修低。故此,杨季重虽面上惶恐,但嘴里却直呼太子之名。
杨季修神色淡然,只是对着太子微微点头,却不说话。
“诸卿请起!”
太子越过杨季重,杨季修两人,对着府门前的一干大臣言道。
太子妃早已扶起谢王妃,两人相互说着话,程月棠就在身后,也对着太子妃微微点头。
“这位莫不是秦国公府的大小姐程月棠程小姐?”
去年老皇帝寿诞,程景况曾带着程月棠入宫,太子妃只见过程月棠一面,却不料至今还记得。
“小女程月棠见过太子妃。”
程月棠欠身施礼,她自然是见过太子妃的,前世杨越遥力夺皇位,首当其冲的便是太子。
“这才一年不见,程小姐越发天姿靓丽了。”
太子妃媚眼轻抬,伸手拉住程月棠的玉手,言语之间略带淡淡嫉妒。
女人之间向来以容貌识人,程月棠生得倾城之姿,太子妃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
这边太子与两位皇叔说过话,杨季重正要请太子进府,却不想被一阵马蹄声打断。
“大哥,六叔,小叔。”
人未至,声先到。
程月棠闻得声音,被太子妃握住的手突的一紧,她知道,杨越遥来了。
杨越遥带着两个侍从,打马前来,在府门前落地,急急上前叫住了正要进府的三人。
“七弟,你迟了片刻啊。”
太子面带微笑,似早知杨越遥也会前来。
杨越遥闻言摆手,“大哥从正阳门过来,自然比小弟要快上几分了。”
说着,杨越遥朝杨季重,杨季修两人望去,躬身施礼。
杨季重热情十分,一个劲儿客套,但杨季修却是脸上无半点神情,淡淡点头即罢。
“咦?程小姐也在。”
杨越遥与太子妃,谢王妃见礼之后自然看到了程月棠,当即露出诧异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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