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飞霜的事情,整个程府都变得异常的严肃。唯独程夜朗不以为然,他早就想找程月朗问清来龙去脉,但奈何程月棠一直忙于别的事。今日好不容易见姐姐来到院里,程夜朗当即将心中的一个个疑问全都抛将出去。
程月棠拂退下人,耐心的给程夜朗解释了一遍。只是程夜朗年龄尚小,其中一些因果即使给他说了他也不一定明白,所以程月棠在解释之时将许多曲折的部分统统给省了去。
程夜朗天性乐观,听完之后只觉无感。
“你还小,这些事你就不用放在心上啦,有姐姐和爹爹在!”
程月棠一手摸着弟弟的脑袋,一边溺爱的说到。
但程夜朗闻言却是神色萧索,闷声闷气的道,“姐,你说的还能再站起来吗?”
程月棠不料程夜朗竟会问起这个,当即安慰道,“你放心吧,姐姐一定会让你重新站起来的!”
程夜朗闻言朝程月棠看去,只觉姐姐眼中流露着一股坚定不移的信心。他虽然还小,但这表面上的东西还是明白。只是即使见姐姐如此有信心,他的心中还是有一些担忧。
“姐,我听下人们说要是找不到那两味奇药,我就得一辈子躺在床上是吗?”
也不知程夜朗从哪个下人口中听来的这件事,此时问到程月棠,直让程月棠眉尖一抖。
这件事她一直被跟程夜朗说,唯恐程夜朗知道之后有了一丝希望而自己找不到那两味奇药引得他又失望。她只希望程夜朗能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即可,其他的事,她都可以一个人背负。
只是,程夜朗既然听闻了此事,大概也会猜到这两位奇药的难寻。此时问起,语气低沉,毫无斗志。就似已然认定自己会一辈子躺在床上一般,透着无比的失望和低落。
“此事是何人说与你知的?”
程月棠当即杏眉一挑,清眸之中宛若刮起了阵阵狂沙,一点火星若隐若现。
闻言,程夜朗只是摇头,神色一片低落,放佛已经死心,已经觉得自己再无站起来的可能。
程月棠见状,心中已是炙阳如火,恨不能将这满院子的下人们统统给赶出府去。
她之所以没告诉程夜朗,就是担心他久久不见回应而变得意志萧索,再无半点乐观精神。
可是没想到终究还是被他知道了。
“夜朗,即使是刀山火海,姐姐也会替你寻回那两味药。”
程月棠抓着程夜朗的两条细弱臂膀,眼神之中饱含鼓励,希望弟弟不要因此失去昂扬斗志。
只是她心里也明白,这两味奇药虽说在京城之中出现过,但毕竟是奇药。能有一株便是不错,可惜上次错过之后便杳无音讯。要想再寻得一丝蛛丝马迹,只怕非得皇帝出手才行。
程夜朗不知此事,他只以为这两味奇药只在书中记载,毕竟当时听闻下人们闲谈之时说起。那奴仆将这两味药说得玄乎其玄,就如天上星辰一般遥不可及。因此,在他心中,对找到这两味药几乎没抱什么希望。
他也知姐姐对自己爱护有加,但他不希望姐姐因此而劳累,甚至遭到意外。毕竟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已经够惨痛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姐姐再为了自己的事而发生什么让人心绞之事。
“姐,你放心吧,我也是程家子嗣,没那么容易被击倒的!”
程夜朗强打起精神,希望姐姐不要再为自己担忧。
见状,程月棠心中稍定。她知道程夜朗的个性,既是如此说了,他便不会意志消沉至毫无斗志。
“嗯!姐也相信你!”
程月棠眼中流露着欣慰和鼓励,同时心中感到了一丝紧迫。如果再不抓紧寻药,只怕到时当真来不及。
想到这里,程月棠又想到了依靠皇帝的力量去寻药。
但是如何才能让老皇帝帮忙寻药呢?总不能让父亲直言弟弟之事,恳求老皇帝下旨吧?只怕如此一来,即使父亲有心远离党争,也会被好事者卷入其中。
老皇帝下旨,京城豪门必当竭力,如此一来程景况不仅受了皇恩,还多欠了一个人情。而这个人情若是别人还好,但若是太子或者杨越遥两边的人,只怕父亲为了给程夜朗治病不得不先欠着。
如此一来,程府怕是再也难以安然立于这纷乱京城之中。
这一点程景况知道,程月棠也知道,所以他们都很默契的选择了避开。即使是皇帝有心帮忙,程景况和程月棠也没有如实相告。
这时,程月棠忽的想到了托索。前世之中她便知道托索借春猎前来朝贺带了一种奇阵,宋明上下无人能破。皇室颜面大损,老皇帝盛怒之下明旨斥责程景况,最后杨越遥借机示好,也由此,她才会对杨越遥死心塌地。
只是今生不同前世,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那她便不会再让其发生。
想到这里,程月棠急忙让程夜朗好生休息,自己带着芍药匆匆赶往长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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