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程月棠忽的眼眶一红,几颗晶莹泪珠缓缓滑落。
长公主见状,先是一愣,而后劝慰道,“月棠姑娘,小女向来性子跳脱,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程月棠闻言摇头,示意长公主不必这般致歉,而后道,“长公主,若是可以,可否容许民女与郡主一叙?”
程月棠知道,自己单独去见唐英,她肯定是不会开门的。于是她便打算拉着长公主一起去,有了长公主在前面开道,料想唐英也不得不开门。
长公主听罢,当即起身,带着程月棠一同向唐英院中走去。
程月棠在京城之中的重要性长公主是明白的,既然她与唐英交好,长公主自然乐见其成。
来到房门前,长公主敲门道,“英儿,英儿,开门。”
程月棠站在长公主身后,没有说话。
不多时,房门打开,只见唐英衣衫不整,面色憔悴,看上去哪还像以往那般洒脱的郡主。
唐英见程月棠也在门前,不由又一把将门重重关上。
“让她走!让她走!”
唐英在房内吼道,可以听见,带着哭腔,显然又是落下泪来。
程月棠想要解释,但总不能面都见不着就解释吧?况且这门外许多双眼睛看着,此事一旦外传,如何了得?
长公主见唐英竟如此决绝,心中疑惑更甚,“英儿?究竟何事?月棠姑娘既来道歉,你好歹听人家说几句吧?”
程月棠急忙接过话头道,“郡主,我今日前来的确是来道歉的,希望你开开门,让把事情说清楚,说完之后你若让我走,月棠定不久留。”
“英儿?开门。”
长公主见程月棠真心实意,不似装模作样,不由出言命令到。
唐英无奈打开房门,而后却又缩回了床上,一头钻进了被褥之中。
程月棠谢过长公主,道,“长公主,此事乃我与郡主私事,烦请长公主包容一二。”
长公主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见她并不打算将此事透露给自己,当即点了点头,道,“你俩好生详谈,切莫伤了和气。”
长公主走后,程月棠使了个眼神让芍药去把门关上,而后对着被褥里的唐英冷声道,“你堂堂郡主,如此感情用事成何体统?”
唐英万没想到程月棠居然还敢教训自己,闻言当即从被褥里钻了出来,看着程月棠恨声道,“我便感情用事又如何?关你何事?”
程月棠见自己的激将法有效,闻言冷笑道,“的确不关我的事,但却关乎整个长公主府!”
“那又如何?你凭什么拆散我与青山?!”
唐英一双哭红的眸子中带着无限恨意,犹如冷冬时节的北风一般凛冽。
在唐英心里,程月棠不过是她的朋友,并不是府中至亲,没有权利干涉她与常青山之事。程月棠如此强硬的拆散她与常青山,无非是想明哲保身。
程月棠见状,不怒反笑,“我凭什么?就凭你的命是我救的!”
湖中遇险一事,程月棠先后救起唐英唐矩两姐弟,若不是程月棠,只怕这两人均已遇害。如此说来,程月棠可谓唐英的救命恩人。
唐英闻言一怔,她光顾着生气,倒把这事给忘了。
程月棠见她不说话,声音柔和了下来,“当时事情紧急,我来不及与你解释,今日我把话说完,你若要恨,我绝无怨言。”
说罢,程月棠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交到唐英手里,“这块玉佩你可认得?”
唐英拿着玉佩当即跳了起来,“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程月棠见她喜怒言于表,一丝城府也无,心中不由升起阵阵忧虑。
“你放心,我既拿得到这块玉佩,自然知道他在哪里。只是目前你们还不能见面。”
程月棠叹道。
唐英闻言急忙问到,“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见面?”
程月棠玉手轻点唐英额头,笑骂道,“你看看你这急不可耐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矜持?”
唐英疑惑道,“那你干嘛把我送回京城?”
程月棠反问到,“难不成你还真打算与之私奔,弃整个长公主府于不顾?”
“我……”
唐英急忙辩解,但话到嘴边却又无话可说。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如和常青山商量的一般,私奔回东凉。但若程月棠没有送她回京,只怕即使她及时醒悟,常青山也不会放她离去。
说到底,程月棠送她回京,目的在于以防万一。
程月棠见她无话可说,眉尖轻轻一抖,“你是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我若不送你回京,只怕到最后,难以决断的还是你自己。我为了谁?为了我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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