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婉婉话说得很满,但是却又给程月棠留了一丝机会,似乎是欲擒故纵,可又带着一丝驱赶的意味。
程月棠闻言一笑,一双眸子中浮现出点点星光,“单姑娘谬赞了,既是单姑娘想知,月棠当无不告知之理。”
说着,程月棠缓缓道,“第三题乃是舍弟医治腿伤两味奇药中的一味,龙骨草。若是能寻来,便算过关。”
单婉婉闻言露出恍然之色,“哦,原来是这样。只是不知那龙骨草究竟为何物?竟如此珍贵,非要以程小姐终身大事换之。”
程月棠叹道,“此乃古之药方所记载,月棠也不得而知,但既然有记载,那便应当存在。”
不料单婉婉皱眉道,“话虽如此,但程小姐可想过当真寻不到此物,令弟之伤该如何是好?”
说着,单婉婉双眸再度朝着程月棠看去,似带着不尽询问,但又吸人心神,让人欲罢不能。
可是程月棠闻言却是忽的露出苦楚之色,清眸之中竟突的涌出许多眼泪,顿时朦胧了起来。
“家母去世得早,舍弟乃月棠在这世上仅有的几个亲人之一。若是……若是当真寻不到那龙骨草……月棠……”
说着,程月棠再也抑制不住眼中泪水,双手蒙面,弯腰哭了起来。
单婉婉如何能料到程月棠竟来如此一招,顿时收起眼神,朝落雪看了看。
落雪见状会意,对着程月棠道,“小姐,月棠小姐爱弟之心当真令人感动,今日叨扰如此之久,咱们改日再来拜访可好?”
不料芍药闻言却是忽的摆手道,“单姑娘稍等片刻,小姐还有话没说。”
说着,芍药将目光转向了程月棠。
程月棠缓缓起身,将脸上泪痕擦干,歉然道,“当真不好意思,竟在单姑娘面前如此失态。”
单婉婉闻言露出怜惜之色,“程小姐言重了,程小姐爱弟心切竟连我这贴身丫头也感动不已,婉婉如何能不动情?”
话虽如此,单婉婉此时心中却是十分恼怒。
“今日难得单姑娘来府做客,月棠这就让下人去准备酒菜,今晚单姑娘便在府上用过膳之后再回去吧。”
程月棠说着便让芍药去准备。
那单婉婉见状却是连连摆手,“程小姐不必客气,婉婉一介江湖中人,如何能在尚书大人府上用膳。”
单婉婉将“江湖中人”四字咬得极重,生怕程月棠不知道一般。
当此京城,正是微秒时期。单婉婉若是与秦国公府走得过近,只怕外面风言风语便会又起。单婉婉知道这一点,所以极力推脱。因为她知道,她越是如此推脱,程月棠便越会与之客套挽留。
果然,程月棠闻言摇头道,“单姑娘此言差矣,秦国公府虽是公侯府邸,但与单姑娘一般,均是宋明子民,单姑娘便不要再如此推脱了。”
“程小姐真乃女中英豪,既是如此……”
“不过既然单姑娘执意要走,月棠自然也不能强留,来人,替我送送单姑娘。”
程月棠不待单婉婉就坡下驴,话音一转,便下了逐客令。
单婉婉愣在当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好生尴尬。
程月棠见状露出疑惑之色,“单姑娘可还有何事?”
话音未落,单婉婉对着程月棠微微欠身,“今日多谢月棠小姐赐教,婉婉改日再来拜访。”
说着,单婉婉带着落雪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两人背影,芍药从后厅转身出来道,“小姐,看来这个单婉婉也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厉害嘛。”
程月棠闻言冷笑道,“你给她面子,她便厉害。倘若不给她面子,她也只是刁民一个。”
芍药闻言走到程月棠身旁,仔细看了看程月棠的眸子,这才放下心来,“刚才她两度施展媚术,可吓坏奴婢了……”
“若是如此轻易就被她媚术引诱,我程月棠在这京城还如何立足?”
说着,程月棠看了看一旁茶几上的茶杯,眼中缓缓流露出一丝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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