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金州之行,对于程月棠来说,虽然波折频起,千难万险,但总算化险为夷安然度之。
龙骨草到手之后,翠微谷虽死了不少人,但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程月棠让莫行继续待在翠微谷,而后将翠微谷收为自己的势力。此次莫行已然见识到了程月棠与杨季修的能力,当即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而至于金州城内,单婉婉与齐瑞祥都不过是棋子,此时还尚未到动他们的时候,所以程月棠与杨季修装作不知道这两个人似的丝毫没有多加理会。
只是程月棠与杨季修不去理会他们,他们却不见得放得下程月棠与杨季修。特别是齐瑞祥,城楼上程月棠刀胁与他,已经让他心生恐惧,倘若此次回京程月棠再在程景况耳边说点什么,只怕自己这个兵部侍郎便做到了头。
然而让他万分惊讶的是,当他前去拜访程月棠之时,程月棠与杨季修竟然早已离开了金州城,已然回京。
齐瑞祥当即慌不忙跌的驾车追赶,生怕晚了一分。
可是程月棠与杨季修既是有意避开他,又岂会让他轻易追上?当齐瑞祥追至鄞州之时才发现程月棠与杨季修早已取道去了东境,此时只怕已经到了泸州。
程月棠与杨季修之所以避开齐瑞祥目的就是要让齐瑞祥摸不准他们心中在想什么,以此来麻痹于他,从而让他在回京之后上报给杨越遥背后之人时不敢断言。
如此一来,程月棠与杨季修在金州一行,既没有生出事端,而金州也安然无恙,即便那人要在老皇帝耳边吹风,只怕也掀不起什么浪花。
泸州城内,时近年关,城中已然满是年节气氛,处处红灯笼,家家爆竹声。
“看来,咱们也得快些回京才好,不然年节皇兄见不着人,只怕又要折腾。”
普天之下,估计也只有杨季修敢如此说老皇帝。
程月棠闻言莞尔笑出了声,“咳咳……咳咳……”
只是她刚想让杨季修主意言辞,却不料忽的咳嗽起来。
“我去请大夫。”
杨季修早就想去请大夫为程月棠诊脉,可是程月棠都以赶路要紧推脱了。此时见她咳嗽愈来愈严重,杨季修再不能容她推脱,当即起身出了客栈去请大夫。
大夫前来诊脉之后问道,“姑娘最近可曾十分劳累?亦或者神经紧张?”
程月棠与杨季修对视一眼,而后缓缓点头。
那大夫捋了捋长须道,“那便是了,姑娘半月前便已然伤风,只是精神紧张未曾发觉,此时松懈下来,这伤风之症自然是冒了出来。再加之泸州比南境天寒,故病情加重。但二位也不用担心,老朽这就开个方子,姑娘按时服药,不过十日便会痊愈。”
送走大夫后,杨季修一言不发的去抓了药,而后又去客栈后厨煎熬。待得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端至程月棠面前时,天色已经全黑。
程月棠瞧出杨季修心中不快,当即也不多言,端着药碗便直往嘴里倒,丝毫不觉得这药苦涩。
待她喝完,杨季修收拾了一番后道,“晚间想吃点什么?”
程月棠闻言莞尔,“哪有喝了药还吃东西的?”
杨季修闻言一怔,顿时想到喝了药之后便不能再吃东西,当即面露尴尬之色,“对不起,我以为……”
杨季修从小便是锦衣玉食,哪里会知道这饭前饭后服药的区别?在王府中,杨季修若是病了,那也是奶娘贴身照顾着,他只管躺在床上修养便是。此时第一次照料别人,稍有些大意竟忘了要饭后再服药。
程月棠闻言秀眉缓缓舒展,双眸之中恍若闪亮,“谢谢你……”
话音未落,两人均是相视一笑。
“只是再有下次,杨某定然要打你屁股才行。”
不料杨季修忽的来这么一句,顿将气氛忽的一提。
程月棠闻言嘟嘴道,“哼……还说人家,自己还不是一样……”
说着,两人都是瞪着对方不肯退缩。
第二日,程月棠感觉稍微好些后便要立即启程回京,不料杨季修却是装作没听见一般任她再三呼喊也不答应,直让程月棠一阵咬牙。
在泸州停了几日,年关越来越近,连杨季修都不由紧张起来。
杨越遥已然回京,京城之中自己与程月棠都不在,东宫实在危险。最后,他见程月棠当真差不多快痊愈了,这才与程月棠重新上路。
一路快马加鞭,第二日便赶至贺芳城,只是当程月棠与杨季修入城之时才发现,城中大小街道边上竟躺满了温病之人,只见他们面色枯黄,双眼水肿,病卧在街道边上奄奄一息。
程月棠当即让杨季修停下马车,自己从车窗往外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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