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这话可就错了。当初盗取龙骨草之时你不知道多危险。昨夜收服这条白玉龙,不过是一物降一物罢了。”
能平白捡到这条白玉龙,虽说有些好运,但也是因为程月棠与杨季修在翠微谷内冒死盗取龙骨草所致,说起来,不过是因果。
三人在不多言,骆婆婆替程月棠把过脉后,点头道,“小姐只是轻微沾染了一些疫气,不会有大碍。”
骆婆婆施毒一生,自然对各种疫病都有所了解,当即写下方子便出门抓药。
杨季修见骆婆婆出门,这才坐下对着程月棠道,“既你也知盗取龙骨草时的凶险,那下次再有如此险境,切不可义气行事。”
杨季修说话时,语气平和,脸色温柔,狭长凤眼之中饱含深情,丝毫没有前几日那冷冷气息。
程月棠知道杨季修是在担心自己,当即也不好拂他好意,闻言只是点头道,“我理会得。”
“此次回京,还有许多事要办。这里距离京城已然不远,咱们便在这里稍微休息一番再启程回京吧。”
杨越遥西去归来,京城之中已然出现波澜四起。杨季修今日得到消息,杨越遥回朝上奏之时提到金州事变,老皇帝已经下旨严查,并将晏楚调回了京城。
而杨越遥还弹劾太子派到西境协助自己赈灾一事的韩世远,在西境收受贿赂,接着前去赈灾救民的幌子,大肆在西境拉拢官员。
老皇帝闻言龙颜大怒,当即罢免了韩世远的,下到天牢之中待审。
此时的京城已然乱成了一锅粥,杨越遥西行归来,西境赈灾一事对他来说可谓圆满,老皇帝重赏之下在朝中威望立时提升,超过了太子。
而东宫那边却对此一直没有作出回应,也不知到底情况如何。
程月棠与杨季修回京之后必然少不了要与杨越遥一番斗智斗勇,如此凶险之事,杨季修岂能让程月棠拖着重病回京?
程月棠闻言,秀脸之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双眸中满是仿若外面的飞雪飘扬一般的得意,“既然他自己不识好歹,那我们也毋须与之客气。”
西境赈灾一事,程月棠早有安排,估计此时西境前来送礼的人只怕已经到了京城,就等着程月棠回去发号施令。
而金州一事程月棠与杨季修也早已商议好了对策,不怕杨越遥在皇帝面前提起,怕就怕他背后之人会阻止他。
只是程月棠也早已料到,杨越遥背后之人已然放弃了他,将目标转向了金州,不然何以会让老皇帝派齐瑞祥南下督办军务。而若不是如此,那人如何会不知金州一事其实便是程月棠与杨季修设计的全套而不阻止杨越遥?
想到这里,程月棠忽的问到,“关于杨越遥背后之人可有什么消息?”
杨季修摇头道,“此人隐藏得很深,我只能大概罗列出几个目标,但却无法肯定。”
“哪几个?”
“向明示,林光碌,秋白,还有左梦尘。”
这四人,向明示乃是杨越遥的舅舅,皇后娘娘的亲哥哥,也就是国舅爷。林光碌乃是一品军侯,掌控京畿周边三百卫所。秋白是太极殿大学士,太子少傅。而左梦尘便不需多言。
在这四人中,向明示的嫌疑最大,因为他有接近杨越遥的机会,而且也有鼓动老皇帝的实力。而最让杨季修怀疑他的是,这个向国舅已经好几年未曾在人前露脸,即便是去宫中拜见老皇帝,老皇帝也是屏退了左右。
所以在这四人之中,向明示可以说隐藏得最深。
只是杨季修有一点想不明白,那就是以向明示的身份,他帮助杨越遥说得通,毕竟是自己亲外甥。可是如今看来他似乎放弃了杨越遥,这就让杨季修不得不有些疑惑了。
两人思索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出合理的解释,当即不再多虑。
因为骆婆婆的到来,程月棠的风寒与疫病都好得极快,没过两三日便已然痊愈。
而在这两三日里,杨季修每日给程月棠亲自煮食熬汤,即便是熬药也不假他人之手。
一方面,可以说是杨季修不放心别人来做这些事,毕竟已经有人已经前来抢夺龙骨草,谁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
另一方面,也可以看作是杨季修对程月棠的补偿,毕竟在翠微谷之时,杨季修没少气程月棠,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以杨季修那冷面冷情的性格,自是将这些事都记在了心里。
可是程月棠心里却早已将此事忘却,此时看到杨季修如此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程月棠只觉心中一片温暖,即便是在寒冬。
待得程月棠身子痊愈,两人这才重新启程赶往京城。
一路再无风波,两人顺利的回到了京城。再见京城雪景,程月棠不由感概万分。遥想此去南境之凶险,那翠微谷断崖之上的生死时刻,饶是此时已经安然抵京,也不由得背心一阵发凉。
只是成功取得龙骨草,程月棠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总算是落地了。想到终于能治好程夜朗的腿伤,程月棠当即迫不及待的回到了程府,而后立刻派人前去请蒋政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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