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季修在春猎之上的指挥调度堪称完美,不论朝中武将还是文臣都对杨季修一片赞誉。按道理,今年春猎老皇帝首先想到的还是杨季修。
可是以老皇帝的性子,杨季修越是风头劲盛,老皇帝便越是忌惮。在老皇帝心中,太子和杨越遥可以争权夺利,但是杨季修不行。杨季修虽然也是皇子,但与太子与杨越遥这样的皇子比起来,他一旦得势,可不再是弄权这般简单了。
“如此的话,那便要找个机会才行。”
“什么机会?”
杨季修有些不解的看着程月棠。
程月棠缓缓道,“杨越遥既已经把事情挑了起来,那自然要如他的意了。”
杨越遥西境赈灾回来以后,立刻将东宫派出的韩世远送进了大狱,老皇帝盛怒之下连带多位官员尽遭下狱。
杨季修自然知道此事,闻言当即恍然,“你是说把此事闹大?”
“不闹大点杨越遥如何能甘心?”
程月棠看了看这园中的雪花,脸上浮现一抹冷色。
两人商议一会,正要散去,程景况却从门外走了进来。
两人相互见礼之后,程景况笑着道,“殿下如此频繁与秦国公府往来,当真没事吗?”
程景况在朝中向来不涉党争,此来人尽皆知的事。杨季修与杨越遥几次三番作对,已然成了杨越遥的敌对。他如此频繁的在秦国公府走动,多少会引起外界的注意。
程景况这么问,除了想知道杨季修到底如何打算之外,还想看看杨季修的品行。
杨季修闻言,脸上露出淡淡笑意,“本王向来行事只凭喜好,闲言碎语随风去,倘若有人胆敢牵扯秦国公府…………”
说着,杨季修看了看程景况,又看了看程月棠,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狡黠,却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杨季修已然说得很明白了,他的事绝不会牵扯到秦国公府。虽然他尚没有掌控朝政的能力,但程景况知道,这个齐王绝不会如表面上看到的这般简单,不然程月棠何以选了他?
闻言,程景况摆手笑道,“齐王哪里话,秦国公府忠烈世家,岂会害怕些许闲言,老臣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殿下切莫介意。”
说着,三人都笑了起来。
杨季修和程月棠都清楚程景况的如此一问的用意,只是并没有明言,聪明人之间谈话,自当要简练。
三人再聊了一阵,杨季修这才离开。
其实杨季修今日此来还有一件事,那便是将自己与程月棠的事与程景况说清楚。可是程景况如此一问之后,杨季修便将此事咽回了肚子里,看起来,程景况似乎已然认同,他自是不用多言。
待杨季修走后,程月棠回到院中唤来燕无声,问到,“杨越遥安排的人调查清楚了吗?”
燕无声恭声道,“已经调查清楚了,只要主上下令便可动手。”
程月棠点头道,“暂且待命吧,要你动手的时候会告诉你的。”
第二日,程月棠早早起床,洗漱一番之后便出门去了。
芍药跟在程月棠身后,眼见主子在大街上东逛西逛一副闲来无事的样子,当即狐疑道,“小姐,你这是……”
程月棠看了看芍药,脸上露出一股春风般的笑意,“便是逛逛罢了,反正今日阳光甚好。再说我们南下甚久,若再不出来走走,只怕这京城之中再无人识得咱们了。”
说着,程月棠领着芍药在京城之中闲逛甚久这才缓缓走进了一家酒肆。
芍药识得这家酒肆便是程月棠屡次与杨季修会面的酒肆,当即在背后偷笑。
“你笑什么?”
程月棠看着芍药脸上的笑意狐疑道。
闻言,芍药急忙摇头。
程月棠见状,嘟着小嘴坐了下来。
不多时,酒肆之中进来一个身穿华服的汉子,看到程月棠,当即走了上来。
“敢问可是秦国公府程月棠程小姐?”
“正是,不知您是?”
程月棠嘴上虽然在问此人是谁,但是眼睛却看都看此人一眼,仍是自顾自的给自己杯子里倒着热茶。
那人见状倒也没有生气,反而恭敬道,“在下岭南王越,有幸与程小姐一见,在下不知可否与程小姐说说话?”
程月棠点头示意,王越这才急忙坐下。
芍药站在远处,看着两人说话也不理会,只是偶尔朝着外面看看,目光之中尽是若有若无的淡然。
待得两人谈完,芍药这才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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