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棠与太子妃道清真相,解释道,“那蜈蚣本身无毒,只会让太子妃觉得有些虚弱,但于腹中胎儿绝无影响,太子妃大可放心。”
说着,程月棠凑到太子妃耳边道,“此时乃紧要关头,一定要让太子稍安勿躁,宁王府一旦有了消息传来,太子妃便可让太子殿下弹劾宁王杨越遥。”
太子妃听到程月棠这几句话,心中已然放心不少,当即低声问到,“那东宫封禁一事……”
“皇上此时越是责备,处罚太子,那到时太子一旦被证明清白,皇上势必越会多加补偿太子。”
程月棠知道此事因果,如果不是为了引得杨越遥上钩,她大可让燕无声将西境来人通通轰出京城。可是一旦如此,杨越遥则无法构陷东宫,而程月棠的计划也就无法得以实施。
太子妃闻言缓缓点头,“月棠姑娘是让太子不要着急反攻,而是等待外面消息?”
程月棠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一干侍女,低声道,“此时东宫之中布满了宁王的眼线,太子殿下此时不宜知道真相,太子妃切勿将今日谈话告知殿下。”
太子心性纯良,若是得知太子妃所中之毒并无大碍,那只怕当即就会露出原形,让杨越遥有了戒备。
言罢,程月棠缓缓起身,对着身后的一干侍女道,“去禀报太子殿下,太子妃所中之毒,月棠已经有了解毒之法,让他进来吧。”
侍女闻言急忙出门去叫太子。
太子与唐矩闻声进屋,瞧得程月棠已经把完脉,当即问到,“太子妃情况如何?”
“太子妃所中之毒,乃是西域特有的一种蜈蚣之毒,虽是罕见,但也不是什么无法驱除之毒。”
说着,程月棠挥手让侍女拿来纸笔,“唰唰”写下一个方子交给了太子。
“按此药方抓药,服用五到七日,定然见效。”程月棠看了太子妃一眼,微微点头,而后对着太子道,“此药对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也有安胎保养之效,太子殿下大可放心。”
闻言,太子这才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此事再度劳烦程姑娘,本宫实在过意不去。”
不料唐英接过话头道,“太子哥哥,月棠姐可是医术圣手,这点小事还谈什么麻烦啊。”
众人闻言都是莞尔,程月棠一拍唐英的脑袋,而后对着太子道,“殿下这就去陛下面前请命抓药去吧。对了,药方中的那味子心根一定要三十年份以上的,不然药效不到。”
待太子离开,程月棠转眼又看了看太子妃,双眸之中满是微笑,太子妃知道程月棠是在有意相助太子,心中顿时轻松许多,见状也是一笑。
众人来到前厅,老皇帝得知程月棠当真有了解毒之法,正要让太子把药方递上去,不料唐矩却忽的道,“皇帝舅舅,不是疑难病症的药方不能轻易示人吗?”
老皇帝闻言一怔,医道有医道的规矩,每个大夫的药方都有着自己的见解,特别是一些疑难杂症的药方,那可是价值千金,轻易不会示人。
谁知厅中朝臣闻言却对着老皇帝拱手道,“陛下,医者之心,当为天下之仁。一个药方而已,若是医者连这点仁心也无,那却如何能够为天下治病?为百姓谋福?”
老皇帝闻言皱眉,医家禁忌便是相互查看药方,一方面是对自己医术的怀疑,另一方面也有偷学之嫌。而从医道本身的出发点来看,医者应该胸怀天下,广施仁义,救百姓于水火,治百姓之疾苦。
“陛下,此药方,月棠本没打算藏私。但奈何这位大人如此一说,月棠倒当真不想拿出来与众御医分享了。”
程月棠忽的缓缓道,目光扫过刚才附和那人的众人,眼睛里满是一股挑衅。
“放肆!不要以为你爹是程尚书,便可以在陛下面前如此姿意妄为!”
那人一边怒喝程月棠,一边却是时刻注意着老皇帝的脸色,见老皇帝并未有异样,这才甩袖指着程月棠道,“你既有如此医术,那便该为民治病,为国疗伤。如此私心,你可对得起秦国公府四个大字?”
众人闻言都将目光转向了程月棠,不少人眼中满是鄙夷,似乎对程月棠刚才的那番话感到不屑。但也有不少人眼中满是担忧,老皇帝此时尚未发话便已然如此局面,倘若程月棠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怕雷霆之怒降下,程月棠即使为太子妃驱毒有功也难逃老皇帝处罚。
这时杨越遥从厅外走了进来,得闻厅中正争论之事,当即请奏道,“父皇,月棠姑娘如此之言,定是有她的原因,亦或者苦衷。几位大人何须如此咄咄逼人?每一行都每一行的规矩,几位大人岂可为了如此小事了坏了医道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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