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棠一反常态的没有与杨越遥作对,让杨越遥心中很是怀疑。可是程月棠的话说得很是模糊,他自己没太弄清楚程月棠的意思,一时间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好生尴尬。
只见程月棠秀眉一挑,眸子里宛若清风徐徐吹动柳枝一般怡然,而后缓缓道,“霄阳斗胆问陛下一个问题,那便是以乌苏的兵力,想要在一个月之内攻陷东凉王都的可能性大吗?”
闻言,老皇帝皱眉应到,“不大。”
乌苏兵力几何,老皇帝知道得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乌苏要在一个月之内攻陷东凉王都实在是不可能。然而事实却正要与此相反,乌苏当真在一个月之内便攻陷了东凉王都,导致东凉灭国。
此事甚为蹊跷,老皇帝曾派人前去查探,然而前去的人却石沉大海,不见回应。此时听得程月棠问起,当即接着问到,“眼下局势已成事实,这又作何解释?”
程月棠闻言,笑着道,“陛下,霄阳此来所要说的便是这个解释。”
“哦?那你快说与朕听听。”
老皇帝有些急不可耐,因为乌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陷了东凉王都,其中定有蹊跷,一旦这种蹊跷发生在宋明身上,老皇帝却要如何去面对整个天下?
程月棠斜眼看了看杨越遥,嘴角不留痕迹的露出一丝笑意,而后对着老皇帝道,“陛下,乌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陷东凉王都,霄阳所想,原因不外乎有两个。”
说着,程月棠对着老皇帝微微欠身,而后转身对着一众大臣道,“其一,便是乌苏军队战力强劲,而东凉军队实力孱弱,所以一经交锋便被乌苏军队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以至于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被灭了国。然而这个可能性陛下刚才已经说了,实在太小。”
接着,程月棠转身再度对着老皇帝道,“那么其二,东凉之中有乌苏的奸细,而且这个奸细在东凉之中的权势还不低。两国交战之时,这个奸细趁着东凉太子失踪一事全权指挥了前线战斗,而在他的指挥下,东凉军队自然土崩瓦解被乌苏杀了个干净,所以被灭了国。”
老皇帝闻言一震,当即皱眉道,“你的意思是,东凉之所以被灭国,全赖这个奸细从中作梗?”
程月棠点头道,“正是,如若不然,乌苏何以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就灭了东凉?如此不是天方夜谭么?”
一众大臣连带着老皇帝闻言都是微微点头,此次乌苏与东凉之间的战斗开始得突然,结束得也很突然,宋明朝中几乎只有两三到塘报的时间,东凉那边便被灭了国。程月棠所言不无道理,而且也是唯一的可能,只有当东凉之中出了奸细,乌苏才能里应外合以雷霆之势将东凉灭亡。
这时,杨越遥忽的对着老皇帝拱了拱手,转身对着程月棠问到,“霄阳,以你所言,那我宋明为何不能先下手为强,提前出兵呢?你刚才道此时尚不是出兵的时候,本王不甚明白,还望你能解释一二。”
老皇帝闻言也点头道,“对,霄阳,朕也不甚明白,你倒是再解释解释东凉之中的奸细与我们出不出兵有什么关系?”
程月棠看了看杨越遥,而后转身对着老皇帝道,“陛下,这个问题,齐王殿下最有发言权。”
“哦?齐王?那齐王你来解释。”
老皇帝转眼看向一直未曾说话的杨季修,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异色。
杨季修对着老皇帝恭声应道,“回皇兄,臣弟去年曾随何守业将军在乌苏境内清剿叛乱,故此对乌苏的军力战力,臣弟多少有一些认知。以臣弟所见,乌苏军队胜在野战,并不擅长城战,若不是如此,去年的卡哈尔也不至于两个月未能将洛坎的东境攻破,以至于给了我宋明前去支援的机会。”
老皇帝闻言微微点头,“此事朕也曾听何守业说过,只是乌苏擅不擅长攻城,与我宋明出不出兵先下手有何干系?”
杨季修接着道,“皇兄请细想,乌苏既能在东凉国内买通一个奸细,那在我宋明国内难不成就不能以此之法再度施之?臣弟虽不肯定我宋明朝中有没有这样的败类奸细,但既有前车之鉴,我等自当谨慎应付。”
这时,杨越遥忽的站了出来,对着杨季修道,“小叔,此言可否再斟酌一下?”
杨季修冷笑道,“怎么?宁王想反驳什么?”
“父皇,我宋明朝中皆是赤胆忠心之辈,此一点毋须多疑。”
杨越遥对着老皇帝躬身奏道,那模样诚恳已极,似担心忽的有人跳出来指证他就是奸细一般。
闻言,老皇帝看了看杨越遥,而后对着杨季修道,“你继续说。”
杨季修恭声应到,“若是乌苏以同样的手段买通了我宋明朝中的奸细,那到时候我宋明军队出征的路线,行程岂不是都暴露在乌苏与南蛮眼中?如此的话,我宋明岂有胜算?”
说着,杨季修转身看向程景况,拱手道,“程尚书乃战场宿将,当知其中厉害关系。”
程景况闻言点头,对着老皇帝道,“陛下,若是当真如齐王殿下所言,我宋明的先下手为强,只怕会变成中了乌苏的奸计。”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