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季修已经三天三夜未曾睡觉了,此时仍是站在王府大厅里仔细的听着手下影卫打探回来的消息。那影卫偷眼看了一下眼前的主上,只见他已经双眼乌黑,形色甚是憔悴。
杨季修听完影卫汇报,冷声道,“扩大搜索范围,巡防营负责城内,你们去城外。”
那影卫退下后,杨季修走到大厅门口看向远方的乌云喃喃道,“月棠……你在哪里……”
而今京城四门已经完全封闭,杨季修知道此次程月棠被掳走肯定与杨越遥和乌苏公主脱不了干系,但是他们身在城中,实在不知还有什么地方能把程月棠藏起来。
杨季修无法离开王府,因为他要在这里策应各方面的情况。程景况已经将这件事上奏了老皇帝,老皇帝因为程月棠那晚在宴会上为宋明长了脸,故此对这件事极为重视,已经下令刑部,兵部统一由程景况指挥,全力搜救程月棠。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各方面势力却都没能找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杨季修开始还不甚担心,因为就算是杨越遥与乌苏公主掳走了程月棠,那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下狠手。但是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杨季修心中开始不安了起来。
程景况来到王府,杨季修简单与之说了一下情况后,沉声道,“京城之中定然不可能藏得下这么大一个活人,我已经派人去城外搜寻,但愿还来得及。”
三天,三十六个时辰,这三十六个时辰对于杨季修来说简直比当年南下金州在翠微谷重伤后更为煎熬。程月棠一日没有消息,他便一日无法安心,只差调动京城附近的屯甲军进行搜寻了。
程月棠看着形容枯槁的杨季修,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喃喃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话虽是这般说,但程景况心里也是十分焦灼。
他自军中还朝之后,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这一双儿女身上,但是没想到程月棠与程夜朗均是多灾多难。先是程月棠掉进冰水之中差点淹死,她这边刚好,程夜朗又被歹人所残,以至双腿重伤长达一年之久。
而当程月棠找回奇药为程夜朗续接好断肢,程月棠却又身陷囹圄,至今仍是下落不明。
程景况不由在心中暗暗发问,老天这是故意在折磨他秦国公府吗?
“禀报主上!”
就在程景况暗自愤然的时候,齐王府的一个影卫忽的从门口窜了进来,一下便拜倒在杨季修的脚下。
杨季修立刻问到,“可有消息?”
“属下在城西破庙发现了可疑的痕迹。”
“走!”
杨季修没有二话,抬腿便往城西奔去。
程景况哪里有杨季修这般高明的轻功,当即牵来一匹马,也顾不得此时街上行人众多了,跟在杨季修后面朝西城大门奔去。
城西破庙乃是当年太祖时期香火极为旺盛的一座寺庙,然而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寺庙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此后便再也没有修缮过。
杨季修轻功高绝,比之程景况驾马还要来得快,冲进破庙之后,杨季修扫视了一圈,并未发现程月棠的踪迹。
但是杨季修仔细的检查了一边这破庙里的一切,然后在地上发现了一点血迹。
放在平日里这点血迹根本不会引起杨季修的注意,然而今日他却蹲下身子仔细的查看了起来。
因为此时正值炎炎夏日,地上血迹早已干涸,只剩下几堆红色的印记。
杨季修看了看这地上的几堆血迹,只见在自己脚边的几缕血迹甚为奇怪,横竖撇捺一般像是一个字,但是杨季修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是什么字。
就在杨季修困惑不解的时候,一道声音从他身后响起,“这是一个尤字。”
话音落下,程景况走到杨季修身旁也蹲了下来,而后深处手指顺着地上的血迹微微一描,赫然是一个“尤”字!
“囡囡只怕已经安全了,留下这线索是为了不让我们担心。”
“不,她若是安全的,断然不会留下这线索。”
杨季修站起身来,双眉紧皱,露出一副深思模样。
程月棠的性子他比程景况还了解,倘若程月棠安全,那她便不会留下线索故意引得自己与程景况担心。她之所以会留下线索,那便是一定要告诉自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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