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棠走在冰寒的暗河之中,火把高高举过头顶,一步一顿的仔细搜索着右手悬崖。
拐过一道弯,程月棠回头看去时已经看不到坐在岸边的唐矩,暗河上面满是飘荡的烟雾,此时正在不断升腾,也不知到底是从何而来。
在河中走了一阵,程月棠始终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正准备往回走时,这暗河之上竟然起风了。
程月棠下意识的将手臂收了回来,将火把放在身前,注视着这暗河之中的动静。
那风来得急快,绕过前面后面弯径直吹了过来,将暗河之上的烟雾吹得四散开来。
程月棠抬头想看看天上的日头,但是在这烟雾四散之际,她看到了在悬崖峭壁上居然生长着一颗巨大的树,树干和树冠完全伸了出来,露在峭壁外面。
程月棠正打算仔细观察一番时,四周的烟雾又瞬间围了过来,将那大树遮挡。
程月棠心中默记着那大树的位置,而后走到悬崖之下,往上爬了上去。
只是这下方峭壁实在光滑,一块可以落脚的石头也无,程月棠好不容易在峭壁上站稳了脚跟,但背后的伤口却因此裂开了,鲜血顿时再度流了下来。
然而程月棠却咬牙坚持着继续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在峭壁上左顾右膀良久,终于看到左上方有一块岩石可以搭手。
程月棠将手中的火把仍在了暗河之中,而后纵身一跃,伸手抓住了那岩石,但是双脚却只能抵着峭壁,无法落脚。
她急忙朝四周看去,只见头顶上方忽的出现了一条淡紫色的蛇,此时正悬挂在自己头顶上。
程月棠心中一急,脚下瞬间踩滑,顿时整个身子都撞在了悬崖之上。
好在程月棠一手抓住了那凸出来的岩石,暂时稳住了身形,但是背上的伤口却被这一撞彻底裂开了。
程月棠咬牙抬头,只见那蛇仍是静静的挂着,并没有朝自己扑来,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然而程月棠忽的想到,那蛇既然能如此悬挂着,那岂不是说明上方肯定有什么东西能让它卷着?
想到这里,程月棠当即摸出银针,只手抓着那岩石,另一只手对着那蛇猛的一挥,银针瞬间出手刺进了那蛇头之中。
然而那淡紫色的蛇却丝毫没有反应,连动都没动一下。
这时,一道冷风吹来,程月棠头顶上的烟雾顿时被吹开了,程月棠这才发现那不是蛇,那是一条绳子。
程月棠见状惊喜不已,因为这深渊之上便是猎宫北部的山林,在这里出现了绳子,那一定是杨季修和常青山留下的。
想到这里,程月棠急忙用牙齿解开了风袖,猛的往上面一挥裹住了那绳子。
程月棠轻轻的拉了一下,估计能够足够稳当之后,当即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抓住岩石,而后猛然使劲,借着这点力道身子便有如一只大鹏一般跃了起来。
往上跃出不到一丈,程月棠拉着风袖,双脚不断在墙壁上轻点,整个人便如履平地一般往上冲去。
大约往上升了五丈,程月棠终于看到了刚才在暗河之中看到的那棵大树,当即伸手将之保住,而后翻身落在树干之上。
这时,程月棠才发现绑在大树之上的绳子乃是一条铁链,铁链的下方接着两端衣服碎条,一段藏青色,一段紫色。
程月棠见状心中当真是惊喜交加,因为当初杨季修和常青山在猎宫之中便是穿着这两件衣服。那也就是说,这两人并没有死,而是落在了这大树之上,接着这一段铁链和两段衣服下到了深渊底下。
程月棠又前后左右的看了看,再没发现其他线索,当即顺着绳子落到暗河之中。
然而程月棠还是有些不明白的,既然杨季修和常青山没有死,那他们人呢?他们人到哪里去了?
程月棠咬牙忍着背上传来的疼痛,艰难的回到了刚才下水的地方。
唐矩见程月棠去了如此之久才回来,当即问到,“月棠姐,可是发现了什么吗?”
程月棠微微摇头,“没,我往前走了很远,还是如前几次一般,一丝线索也无。”
唐矩闻言脸上有些失望,但是仍是笑着对程月棠道,“月堂姐,你也别太失望,说不定小叔和常大哥已然逃出生天找地方躲藏起来了呢。”
程月棠看到唐矩脸上纯真的神色,心中不由生出一丝不忍,正要说话时,却听到远处传来几道呼喝之声。
程月棠看了唐矩一眼,当即将之扶起,朝另一边逃去。
这些人肯定是杨越遥派来的杀手,他们顺着曲临江没有发现两人踪迹,当即又返回沿岸搜索,这时搜到了这里。
程月棠和唐矩便走便藏,绕开了这些杀手,而后顺着曲临江朝下方走去。
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程月棠这才从岸边林子中看到不远处有房舍。
两人急忙走过去,向那户人家换了些吃的,好生休息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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