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允熙始终没问出口,她怕李时赫会对她有戒备,再来如果李时赫真的没做任何事的话,会把关係用的很糟糕。
「允熙,你脸色看起来很差,还好吗?」李时赫面带担心的问道。
祈允熙摇摇头,但确实她身体最近一直很虚弱,明明也没做什么事情,该吃的也都有吃,但却常常觉得晕眩及无力。
且最近晚上都睡不好,不停地做着同个梦,梦的感觉很真实,她四肢被綑绑,被丢在白色的地板上,周围的大灯晃的她头很痛。
心中的恐惧及不安挥之不去,让她现在变得有些神经质,一点细微的声音都会让她神经紧绷。
加上对李时赫的疑问有很多,但又不能说出口,让她心里很不好受。
「我扶你回房休息好吗?」李时赫说道。
祈允熙点点头,李时赫便带着她回房。
在床上躺下,祈允熙觉得头又变得昏沉,她半瞇着眼看着李时赫,问道:「这状态是正常的吗?」
「你可能是有些小感冒,我会开一些对宝宝伤害较小的药物给你,你这阵子就多休息。」李时赫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的。」
祈允熙莞尔,她闭上眼睛,意识渐渐飘向远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重回那个梦境。
巨大的恐惧感袭上身体,她隐隐约约听到男人的喃喃自语声,但太过模糊,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喀擦喀擦喀擦。
「你是谁」祈允熙这次终于挤出力气讲出话来。
喀擦喀擦喀擦。
「回答我」
喀擦喀擦喀擦。
大灯闪个不停,祈允熙开始乾呕,喀擦声嘎然停止。
「看来是药放太少了。」男人走到一旁的小推车上,拿了个小药片,接着蹲下身,将药片塞进祈允熙的嘴里,并逼着她吞进去。
祈允熙因为视线模糊而没看清长相,再吞下药没多久后,她又昏了过去。
最近几天,祈允熙都照着李时赫的吩咐吃着药。
她食慾变得更差,但为了肚中的宝宝,她逼着自己吃下食物。
她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但梦境却从未改变过。
闪烁的白灯及相机的快门声在她脑海里反覆出现,让她快疯了。
李时赫跟她说这梦境是在反映她的潜意识,他说她可能对于怀孕这件事是感到害怕的,而梦境则是将这些恐惧呈现出来。
的确,当她想到自己肚中的孩子,她便觉得不安,她没把握自己能将母亲的角色做好,害怕这孩子的出生。
害怕这孩子会变得跟自己一样不幸。
这天,祈允熙难得觉得身子好了些。
所以她下床走动了一下,这阵子都没什么活动,双脚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她打开手机,李时赫留下了他出门的讯息。
祈允熙走出房门,看向牧以雪的房间,接着便毫不犹豫地走过去。
转开门把,房内的装饰非常少女,到处都是粉色系的东西,还有许多玩偶,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花香,且房间很乾净,看起来有在定期整理。
化妆台上随意摆放得保养品,和书桌上还未画完得画作,看起来就像牧以雪只是暂时离开的感觉。
就如李时赫所说得,这间房间自牧以雪走后,几乎都没什么动过,只是单纯得清理而已。
祈允熙走到书桌前,上头放着她与牧丞的照片,牧丞鲜少的露出了明朗的笑容,这是连她都曾未看过的笑顏。
牧以雪就像天使般发光着,看起来就是个到哪都会惹人疼爱得小女孩,也难怪牧以雪去世后,大家谈论到她不免会伤心。
毕竟是个很好的女孩阿。
祈允熙深吸一口气,随意得坐到床上,她轻抚着软绵得被子,如果牧以雪还在世,牧丞应该会非常非常宠她吧。
赫然,一道亮光闪过眼睛,祈允熙朝光线得方向望去,是个上头站着芭蕾女孩得音乐盒,而那光是从她绿色的眼睛折射出来的。
祈允熙好奇的走近,这是用陶瓷做成的小娃娃,但眼睛却不是用陶瓷做的,而是某种特殊的石头,里头的顏色会随着光线变化,彷彿星空般。
祈允熙转了转发条,伴随着优美的音乐声,芭蕾女孩缓缓转着,她的姿势优雅,面带笑容,彷彿真的在音乐盒上跳舞般。
就在音乐结束之际,音乐盒底部发出了机关开啟的声音,祈允熙疑惑地拿起音乐盒,音乐盒底部开啟了一个方形洞口,一把钥匙从里头掉了出来。
拿出钥匙的瞬间,洞口立即关闭。
「好奇怪」
有钥匙必有锁,重点就是那个锁在哪?
祈允熙开始在房里找出与钥匙相对应的锁,找了许久,终于在床底下找出一个木盒子。
她将钥匙插入锁头,喀的一声,盒子开啟了。
里头是一张一张写满字的纸张,看这字体与门牌上的字跡相同,应该是牧以雪写的。
不知为何,祈允熙心脏跳的猛快。
她觉得自己彷彿打开潘朵拉的盒子,离真相越近,她反而越不敢去面对。
-
牧以雪,十八岁。
自从在牧丞家意图自杀后,牧以雪就被接来与李时赫同住。
牧以雪很喜欢这个舅舅,因为常常听妈妈聊过李时赫的事情,在牧以雪心中,李时赫是唯一真心待李瑾瑶的人。
且李时赫虽然专长是医生,但他绘画能力却很出眾,而自己本身也爱画画及阅读,跟李时赫可以说是志同道合。
她因为忧鬱症的缘故,必须每天服药,而药都是李时赫开给她的。
忧鬱使她身心疲累,且情绪会莫名的低潮,会在某一个瞬间,感觉有人掐着你的脖子,在你耳边细语
去死。
「以雪,以雪,牧以雪!」
「阿。」牧以雪回过神,望向李时赫。
此时李时赫正拿着画笔,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李时赫很喜欢将她当做绘画时的模特儿,她也很乐意当李时赫笔下的素材,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李时赫画画的天赋让她很崇拜,而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李时赫一直都很宠她,所以将自己作为模特儿让他画,也算是自己对李时赫的一种回礼吧。
「一直僵在同一个姿势累了吧,」李时赫放下画笔,走到一旁倒了杯水递给她:「来。」
牧以雪接过水杯,喝了几口,而李时赫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徘徊,眼神中透漏着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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