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五月,霍城的薰衣草好像要开了吧。
可她终究还是没有履行当初的约定,再去一次霍城。
17岁那年绘画写生,谢妤茼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去的霍城。去的时正是薰衣草盛开的季节,短短的花期,只有五月到六月。
那几乎是谢妤茼人生当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不知道是谁在学校里散布谢妤茼的妈妈韩宜是小三的事情,以至于流言蜚语愈演愈烈,甚至有人当众在谢妤茼的身上吐了一口口水。
一向争强好胜的谢妤茼第一次无力辩驳,任由别人欺负,没有辩驳。只有霍修廷看不下去,见神杀神,见佛杀佛。霍少爷放下狠话:“要是谁再敢说一句,老子有办法让他休想在这里混下去!”
谢妤茼也知道,那次霍城的写生是霍修廷安排的,他的本意是想让她放松心情,于是带她逃离了世俗的眼光,跟着大部队一起来到霍城。
霍城的一切都很美好,宛如深紫色波浪层叠起伏的大片薰衣草,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浪漫这个词在这里被完美地呈现。
唯一不好的是那天谢妤茼的手上的佛珠手串不知遗落在何处。那是外公送她的手串,仅此一串,她视若珍宝。
霍修廷得知后,沿着谢妤茼走过的足迹一一找寻,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紫色的海洋里。不管谢妤茼怎么喊,他都没有任何回应。
霍城夜晚十点的天空,日暮刚刚落下。
谢妤茼站在那两万亩的薰衣草里哭着大喊:“霍修廷,我不要佛珠了,你快回来啊!”
下一秒他出现在她的身后,手上拿着那串佛珠,灰头土脸又得意洋洋:“谢妤茼,佛珠我可给你找回来了啊,别再难过了成吗?”
谢妤茼红着眼睛盯着霍修廷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忍不住上前抱着他。
霍修廷的心跟着狂跳,少年的脸第一次红得像是一只煮熟的螃蟹。
也是那一晚,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质的飞跃。
谢妤茼问霍修廷:“你接过吻吗?”
下一秒,她的吻落下来,不给少年任何反应和思考的机会,封住了他的唇。
她嬉笑着故意去挑衅他:“霍修廷,你没接过吻吗?”
后来她更加肯定:“你肯定没接过吻,都把我咬疼了。”
霍修廷脸红,不是因为那年的伊犁霍城县的天气太过炎热,而是因为谢妤茼在他耳边低喃:“阿廷,阿廷,以后只能我这么叫你,你是我的阿廷。”
第二天,他们站在满是薰衣草的紫色花海里许愿,约定每年都要在花期到来的时候来一次霍城。因为这是他们定情的地方。
霍修廷一脸朝气蓬勃,拉着她的手:“谢妤茼,你知道薰衣草的花语是什么吗?”
她摇头。
他红着脸在她耳边轻声说:“等待爱情、守护爱情。”
他又害羞地问:“以后每年都和我来霍城好不好?”
谢妤茼笑着说:“别人都说普罗旺斯才是薰衣草之乡,那里的薰衣草肯定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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