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果紧抿嘴唇,手麻木的垂下,眼睛空洞洞的,她说不出话,似乎被惊到了,一颗心被压在肉块底下,发不出声音,但是她能感觉到心在挣扎,疯狂乱跳。
贺尔蒙的躁动仿似一个行驶在长途的休旅车,轮胎摩擦地面,它没有声音,偶尔拐弯,偶尔前行,它拋锚的时候安静无比,只在一个时刻突兀地暴衝:眼前湖水一大片反射在我眼底,我不想输,闭起眼,我不肯染蓝。
「可以。」余果镇定地背起包包,往口袋掏出一张钞票,付了橙汁的钱:「有点晚了,我先回家,你们慢慢聊。」
「今天谢谢你们招待。」余果对张望北鞠躬,馀光看见谢图南的头动了下。
张望北愣愣地抬眼:「这么快就要走了啊?要不要帮你叫车?」
「不用,我去网咖剪影片,早点完成给你检查。」余果手上还拎着橙汁的瓶子,没喝光,剩一口,她反而没胃口喝乾净了。
张望北送余果出巷子,她安静出奇,而这里夜晚从不冷清,儘管是晚上十一点,便利商店、百元快炒、多如牛毛的饮料店也都还开着,而余果笔直的走直线,过斑马路,还闪避一隻过路猫,让张望北放下心来,哼着调溜湾回杂货店。
从一句歌词到亲吻要用多少力气?
余果才明白,一句歌词给那么多人唱,產生庞大的,不同的珍贵情感,有些人顺应自然,而有些人适合大胆。
余果的手机开始震动,她掀起眼皮,一串不知名的号码自从她离开宋茜的家之后,已经打来六十通,今晚是第六十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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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果在网咖待了十五天,头发长长一点又被剪回去,泡麵的口味终于集全,室内闷湿的霉味她已经能不在乎。在剪完成片的那夜,凌晨四点,隔壁平头的大哥续了今晚第三碗炒麵,呼嚕呼嚕,伸长腿,他和余果搭话:「小妹妹,你打野太行啦,要不要跟我组队?」
余果数到三秒,滑鼠不动,躲在墙角间的长发角色立马被刚进来的新手一枪毙死。
大叔脸都黑了。
她在厕所垃圾桶丢掉泡麵的碗,成千的泡麵碗堆积在这,果蝇一大把地飞。余果不想睡,心灵像是发条被抽开的松散,她已经计划好了,在传给张望北讯息的那刻,她记得她在记事本上是这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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