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过午饭点,只在间隙抽时间去了趟厕所——
办公室的垃圾桶一向被阿姨收拾在外,沉枝顺手捡着那颗倚在桌角、干瘪斩开的小瓜子儿,正打算捏着去丢了。
哐啷一下,正好砸进了轮状的花序里,上百根的雄蕊包裹着半个瓜子残躯,它很快陷进去,消失在沉枝眼前。
也算是死得其所。
女孩的神情微微怔松——
原来在上午,男人就把花扔了。
阿姨刚从拐角拎着一干器具转出来,见沉枝愣在那儿,绕过去看了一眼。
“哎呀!这花儿多新鲜啊?!怎么就扔了?”
最后一句半抬着眼看向沉枝,她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借着闪躲消毒水的味道迅速扭身:“不要了。”
极其利落的三个字,以至于嘴硬的那个如今缩在宿舍楼下的寒风里,耳根都隐隐发烫。
说是不要了,怎么又转到这儿来了?
沉枝懊恼地挠了两下头。
轮到你多嘴什么呢?
除了这里,他还能去哪儿?
她最后往楼上看了眼,心里自动勾勒出个隐在黑暗中的影子。
习惯了东非寒冷干燥的风,未必就能适应西南边陲之地湿热的雨。
他这么骄傲一个人,多受挫几次,自会离开。
到那时候,他还是肯尼亚那片土地上桀骜巡视草原的猛禽,而她因一次“相遇”交错被打乱的生活将会重新回到正轨。
此后,桥归桥,路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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