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众人发出一阵哄笑声。
趁着没人关注迅速躲回屋子的林老爷子林老太太,听着外面的对话和哄笑,脸都气白了。这不就摆明了说他们心不善吗?
人家在城里住楼房的,能单为给老两口盘座炕,他们呢?孙女结婚都没份儿参加!这到底是他们心不善还是儿子儿媳心不善?
要不是为了林家的后代,他们用得着这样吗?
越想越气,还没爬上炕的林老太太气哼哼的转身往外走,林老头吓得一把扯住她:你gān什么?
讲理去。这还有天理吗?
这理你怎么讲?咱们和老张家两口子说的怎么对儿子儿媳的?实际又是怎么对他们的?张家那老两口是怎么对他们儿子儿媳的?你出去讲理有的讲吗?
咱不是每件不一样嘛,四个孩子。哪能处的那么四齐?
行了,自己的事儿自己明白。旁人也不是傻子,今天就先这么着吧。林老爷子叹口气,颓然的摆摆手,过些日子,都忘xng下了,再想辙儿吧。
你这意思是,咱们还真不对了?林老太太哼一声,他们就生一个YA崽子,还想怎么着?要是他们生俩孙子。我也和对宝海一样对他们。
林老爷子突然挣起耳朵,示意林老太太噤声。
我爹兄弟三个,他是老小,我娘和我爹一个村,十岁上就成了没爹娘的孩子,我娘的爷爷奶奶和叔叔伯伯们都不管她,我爷爷奶奶看我娘可怜,就领回家当亲闺女养着。
四个孩子,家里穷的叮当响。我娘念我爷爷奶奶的恩,主要要求嫁给我爹,她是真看上了我爹,另外这样也能省一份彩礼钱。
我爷爷奶奶一开始怕人家说他们收养我娘。就是为了给儿子当媳妇,就不同意,后来。是我爹娘的坚持才让他们答应下来。
他们结婚后,仍然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还有我的两个大伯和大伯娘,也都挤在一个院子里。虽然穷,一大家子却过的很快活。
六五年的那场大洪水,淹了整个村子,我爷爷奶奶和大伯二伯两家正好在家里,全给砸在了屋里,我爹娘带着我和我姐姐去山上摘野果充饥,逃过了一劫。
救助也只能是一时的,重建还是要靠自己,我爹娘把粮食省给我和我姐吃,他们就吃野糙野菜,吃榆树皮。
到了冬天,我和我姐穿的是棉衣,我爹娘就用我们往年棉衣里的旧棉花稀稀拉拉的铺个棉袄棉裤凑合着,从我记事起,我爹娘的手脚在冬天,就从来没有不烂过。
从小到大,好吃的好穿的全是我和我姐的,我爹娘活着,就是为了我们姐弟,他们对我多多少少有点偏心,但是他们对我姐,也是真心实意的好。
我姐到了出嫁的年龄,媒人上门提亲,我爹娘首要的条件就是,我姐喜欢才行,要是我姐不喜欢,条件再好他们也不能乱作主。
我姐嫁的是她喜欢的,而不是能给我家带来多少好处的,现在他们愿意跟在我身边,也是考虑到我姐的条件不如我,不想给我姐多增加负担。
因为他们生活的环境,他们的亲人,都是善良的,他们对自己的孩子,也是真心实意的疼,所以,才会觉得别人对孩子也是这样的。
我姐找我姐夫的时候,我爹娘唯一给我姐的参考意见,就是对方一定要孝顺,因为小辈儿看着呢,你孝顺,将来的小辈才会孝顺你,才能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今天,我把这些说出来,就是想说,自古以来都重孝道,但是,如果打着孝的幌子,算计儿孙,这样的老人,还有资格让人孝顺吗?
打脸,红果果的打脸啊!
这张副县长显然是在为林宝河两口子撑腰啊!
不过,人家说的也是实qíng,林家老两口对林宝河两口子是怎么样的,村子里的人也都清楚,甚至不少人怀疑,林宝河不是他们亲生的,要不然,哪能对这个儿子就那么冷qíng?
讲述这些,是张老爷子张老太太示意张东方这样做的,虽说有点儿自夸的意味儿,可是惹了祸,总要还人家一个公道。
而用这种方式,是最简单有效的。
人言可畏,妒心更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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