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姻未入仙门,穿得比旁人多一些,一袭鹅黄色烟罗袄勾勒出丰盈与柔软,此时趴在慕衡膝头,头温顺的侧放着。
她从来是个不晓事的,慕衡膝上的感觉却很明显,见她今日又实在败兴得很,一时将人拉过来也不是,推开也不是。
良久,他终是淡淡的哑音道:“上来。”
这是青姻今儿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恨不得堵了耳朵。
她心里慢慢回过味来,当时李妍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件满是肮脏与污秽的物什。
可不就是么,错的不是他们,而是她。
臻首蹙蛾眉,形容的便是此情此景,慕衡一声叹息,伸手揽住她的腰身。
下巴往她手中朱漆楠木描金的盒子方向一扬:“打开看看。”
房内徐徐燃着麝香,墨海色绞纱长长垂落在地,色泽冷淡,一如其人。
窗前乌木案上一方清砚,旁边杵着一尊稀疏的千年桂花弄,青姻日常用的薰衣笼被纱窗透进的日光照射,给这一方天地增添几分暖意。
这是他们二人生活了三年的屋子,有他的清雅、矜贵,亦有她的烟火气。
青姻揉了揉眼睛,对他笑了下:“首宗送的东西,定是极好的,青姻待会再看。”
“那现在——”慕衡顺势将她拉拢,却再一次,被人败了兴致。
只见她仰起那张姝色媚人的脸,偏用一种天真无邪的眼光去看他,小巧的鼻尖儿些微发红,问:“首宗大人,阿姻有一事不明。”
“一直以来,您把阿姻当成什么?”
猫儿,狗儿?
慕衡头脑里一时划过这些词,因为此时的她实在太像是一个任性邀宠的小动物,让人止不住想摸摸头、拍拍背。
实际上,青姻并未存丝毫邀宠的念头。
她天生一副柔媚惑人的相貌,会让第一眼看见她的人产生误解,认定她是那种以色侍人的花瓶。
慕衡蹙眉,弄不懂她为何要纠结于这些没用的。
有道是,得了实惠才是真,难道这些年他们家那几个资质平平的兄弟,在青山派混得还不够如鱼得水。
他打量青姻,一时觉得她美则美矣,骨子里却有几分上不得台面的世俗。
“你这是不想跟我了?”他斜睨着她,冷声道。
青姻一怔,随即点了点头道:“原先种种,都是青姻自己想岔了,首宗夫人进门之前,青姻自请离去。”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如此轻易说了要走的话。
许是脑海里李妍的眼神太过逼人,让她没脸再见,也希望日后永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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