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手中这一颗查明有异,便可以说明,往返于外界和凤栖之地的黑袍使者,早已成为天君的爪牙。
那么这些年,自己收到的许多讯息便都是错误的。
父君的真实意图,从不曾真正传达到他这儿。
要分析出此丹药的成分,需用到很多法宝,在这里更加不便。
他敛神屏息,想要再恢复得快一些,突然察觉到有人进来,凤目重新闭上。
却不是之前的医官,而是一名女子。
漱月听说,慕衡为了阻止敛玉神尊继续在圣山放火,身负重伤,筋脉尽断。
也不知道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思,竟独自跑来紫金殿探望。
撩开帘子,便见躺在床上的男子,一脸惨白毫无人色,赤着的上身包裹了层层白色纱布,整个人透露出一种病态的虚弱感。
与第一次见时,散发出的的杀伐强横气息不同,此时他身受重伤,微微闭着眼睛的模样,倒是十分温顺。
漱月在床边坐下,默默看了一会儿,想起母亲后来对自己说的话。
让凤族成为龙族的侍臣,是父帝长久以来的梦想。
她嫁给慕衡,亦是由她作为主导,应想办法控制住他,令他对自己言听计从。
可是这样强势的一个男人,能够甘于自己之下吗。
她其实并没有那么贪心,若今后一定要嫁给这个人,只要他能一辈子敬重自己,就像父帝对母后那般就很好。
手指轻轻在他冰洁的额上点了下,毫无热度,一如他每回看见自己时的样子。
她呆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见医官进来换药,心里莫名一动,将一条贴身丝帕放在他床头,才急急的红着脸离去。
回到母亲所住的瑶台,正撞上匆匆行来的青琳,她来了兴致,将人叫住。
“青琳,走这么快做什么,见到本公主,还不行礼跪下。”尽管只是顶着一张相似的脸,漱月心里仍觉得快意。
明明她才是天族正儿八经的长公主,那个出身神农的野丫头,凭什么处处压过她一头。
就凭她会跳一曲绿夭舞?
呵,一个脸剑都使不稳的神女,传出去真是笑话。
琳琅适才以人参果子的身份回到瑶台,果真有女官指引她该去哪儿,做些什么。
只是不巧,在天后的寝殿门口碰见漱月,听她方才唤自己青琳,必是之前就将她当作自己的替身,故意耀武扬威。
此刻,她整个人心思焦灼,宛若入了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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