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偶然要登 QQ ,却对着密码框一点头绪也无。
一日要找回密码,只是手机绑定了国内的号码,找不回来。
看到那一条条涌现的信息,他迫不及待却又十分忐忑地给她拨了个电话,而第一个电话,她摁掉了。
还好。
拒绝也是一种回应,他只怕她不接也不挂。
而第二通,她接听了。
出国几个月,也许是换了一方水土,又或许是他年长了些,他只觉得有些事情,他忽然“开窍”了。儿时,他对宋亦可只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再后来,那占有欲中混杂了些奇怪的东西,叫人说不清道不明,而此刻,他可以很明确地说——
他其实喜欢宋亦可。
对。
男生对女生的那种喜欢。
他想见到她,现在、立刻、马上,于是他说了句:“我回江州了,我现在可以过去找你吗?”
宋亦可犹豫了两秒,说了句:“可以。”
他说:“好,我现在马上过去。”
-
挂了电话后,宋亦可几乎是从床上跳了下来。
她刚刚那两秒的犹豫,犹豫的是她要怎样说服爸妈,让爸妈在这个时候放她出去。
不过还好,此刻是六点三十。
她们家住郊区一栋独栋小别墅,有时周末和朋友一起去市中心玩,玩了一天吃了晚饭赶不及回来,爸妈会叫她最晚八点二十前到家。
于是,她用十分钟时间说服爸妈,让爸妈放她出去。
又用十分钟时间说服爸爸,打消了他一定要开车送她的念头。
她说一涵课业压力太大,现在崩溃哭了,要来她们家附近找她,她陪一涵去奶茶店坐一会儿,或者去公园散个步就回来,八点十分前一定到家。
谢天谢地,爸爸同意了。
她爸爸平常其实不怎么管她,学业也好,学琴也好都没什么要求,唯独这种事上会很紧张她。
而正在她考虑要不要洗个头发时,郑怀野来了条短信:【我马上到了。】
她说:【那个。你千万不要出现在我们家附近。你去我们家旁边公园北门那里等我,我一会儿去那边找你,别让我爸妈看到了。】
他说:【好。】
公园北门是离她们家最远的一个门。
她急忙换了件毛衣、牛仔裤,外面穿了件藏蓝色牛角扣大衣,穿了双雪地靴便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临近圣诞,窗外竟飘起了小雪。
轻轻薄薄的,一落到地面便融化,是江州今年的初雪。
她从公园南门而入,一路狂奔到北门。
下了雪,路上总有些打滑。
她却拼劲全力地奔向他,那么焦急,那么憧憬,因心间的澎湃,眼泪不自知地夺眶而出。
那天,她在日记上写道:
再给我一万次机会,我还是会这样用力地奔向你,不求结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