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仅一个“喂”字,他便觉出了她的反常。
她语气有点虚,也并没有往日的明朗和开心。
他问了句:“在干什么?”
“就,躺着。”
“你怎么了吗?”
“没,就有点不太舒服。”
他问了句:“生病了吗?”
“有点。”
见宋亦可没什么聊天的欲望,他又嘱咐了句晚上睡觉盖好被子,叫她好好休息便要挂电话。
她却忽然说:“你别挂。”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你别挂。”
他说:“那你又不说话。”
“反正你不要挂,就这么放着嘛,你快去洗漱吧,我听听你的声音。”
他笑她像小孩子一样,一生病就变得赖赖唧唧,一句话也不要讲,还不让他挂电话。
现在想想,她大概是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他看着陈欣语那一大段一大段话,最后又问了句:【那天几号?】
她说:【 2 号下午。】
还真就是那天。
距离会带来猜忌,但他其实完全可以相信,宋亦可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她像着了魔一样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的状态,为了和他同校,她有生之年第一次那么努力、那么拼尽全力的样子,他当然都看得到。
他甚至可以相信江铭哲。
哪怕他思想开放、身体解放,女朋友几乎月抛。
一次轰趴,江铭哲和一个大三学姐看对了眼,两人进了洗手间半小时后才出来的事迹,他也听说过。
但他相信江铭哲的为人,应当有那最后一丝的底线在。
那半小时里发生了什么,他不想过问。
而他所有的恼怒,都来自于宋亦可的毫无防备。
他太了解她了。
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
记得高一有一次,裕慈暗恋的一个学长跟一个学姐脱单了,裕慈跑去菱安找宋亦可哭了两个小时,后来,裕慈又抽抽嗒嗒地拉宋亦可散步。
裕慈很能走,拉着宋亦可走了两个多小时。
他挺佩服女生,竟然能一边走一边聊天,一走就是俩小时。
换了是他,聊天聊俩小时和散步散俩小时,他一个都做不到。
那天是周五,他熬夜没睡,期间时不时给宋亦可发微信,问她们在干嘛。
宋亦可:【我在安慰她呢,她好伤心啊。哭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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