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时礼早在外边候着,猫着腰,从昨日穴的洞瞧见金鼠姑啃啃停停,两刻了还没啃完,有些出神的模样,心里没准苦出了一个四句来,便晓得她不爱这苦菜。他也早让饔人备了苏州的茶食饼糖,寻得个好时机他把门敲响,流水也似说出茶食饼糖的名字:“我屋里头有许多吃的,玫瑰馅饼儿、皂儿糕、带骨泡螺、糖油果子、还有酥油白糖熬的牛奶子,沙糖拌蜜的甜水儿,滚热的,甜蜜的,啧啧……我吃不下了,要不叫人拿给猫儿吃吧。”
话音落地,有一道带着哭腔的猫叫声传来,很快门也打开了,金鼠姑嘴边一圈绿色汁液,可怜兮兮地望着安时礼:“我是猫儿,大宗伯与我吃吧。”
“想吃?”
“嗯呐。”
“那就随我回屋里吧。”说完,安时礼转身就走,金鼠姑嘴馋,似鲤鱼蹦跳,随其后来。
安时礼用澡了身子,身上薰得一股甜甜的喷鼻香,步步留香,其香似兰花,又似蜂蜜,霎是好闻,金鼠姑两下里更馋了,吸溜嘴角,飞扑上去,呜一口安时礼的脸颊和脖颈:“大宗伯,你好甜好香,我想吃了你。”
她呜一口,唇边残留的绿汁液全蹭到安时礼的脸上,他嫌弃地擦去,回道:“啧啧,你倒是个苦的。”
“嗯?大宗伯怎么知道我在吃菜,又怎么知道我吃的是苦菜?”金鼠姑眉头一皱,发现今日的事情不简单,赶紧从安时礼身上下来,“大半夜的,大宗伯怎么会在这儿?”
“你猜?”安时礼没想隐瞒,再说了,想隐瞒也隐瞒不住,只要认真一想,就知道苦菜是他准备的。
“我猜?”在金鼠姑的心里,安时礼是个有风度之人,不会故意去做坏事,所以猜的时候未曾往坏处去想,“大宗伯是不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来偷偷看我的?”-
今天做螺壳,光荣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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