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牧天没有开口告诉石孟妤的是,他隔天确实有所行动。
只是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父母会是这样的反应……。
「是管教还是虐待,你真的分得清楚吗?你有证据吗?你口口声声说院长虐待院童,你拿得出证据来吗?这间育幼院是私人财团出资成立的,人家院长好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教育权威,你一个十几岁的学生有能力斗得过人家?」
「蓝牧天,我跟你爸爸需要这份工作,你能不能别再插手管育幼院的事了,很多事情你不懂,院生的情况你也不全然明白。反正这些院生成年以后就可以离开育幼院了,只要再过几年他们想去哪就去哪,没有人会再管着他们,何况这里供他们吃供他们住……他们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母亲的话让蓝牧天感到荒唐。
「那些院生被处罚的原因你们知道吗?如果他们有人因为这样过当的管教想不开怎么办?再说了,这到底算哪门子的管教?」
「这也不是我们有办法插手的事情,我知道你有正义感,但是我跟你爸在这里也是为了全家的生计,你也知道你爸被朋友骗钱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人家董事长对我们很好给我们机会,有些事情就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吧,管理一间育幼院本来就不容易,人家院长是有善心的人,会拿捏好分寸的。」
「可是……」蓝牧天握紧拳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感到气愤,望着母亲因为成日接触清洁液而泡得皱烂的手,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年,蓝牧天十六岁,他对于禁闭室里的女孩深感亏欠,他明明答应过她会帮助她脱离这场恶梦,最后才发现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他不敢过问女孩之后的生活,甚至不敢确定她是否还相安无事的活着。
蓝牧天考上了一间可以申请住校的男子高中,直至那起女高中生坠楼案发生前,他不曾再踏入晴空育幼院的大门一步。
因为那起女高中生坠楼案,晴光育幼院院长的罪行被早就看不惯一切的基层员工揭露,其馀的院生才终能获得一个被社会关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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