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牧天!不可以,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去冒险……只要我在坚持一下就好了……只要等我成年,等我成年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不顾女孩无助的哭吼,男孩已然下定决心,他今晚就想带着女孩离开。
只要潜入院长室拿走钥匙,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她逃离这里,逃到一个没有人找得到他们的地方。
前往院长室的途中,经过育幼院的长廊,从长廊边的窗户他看见一个人影环抱着胸口,低着头飞快地穿过院子,男孩的视线没有在那人身上停留太久,只是隐约觉得那道身影有点眼熟,事后回想才惊觉那好像是和石孟妤同个寝室的学姊,无暇顾及旁人的蓝牧天,三步併作两步的走到院长室外。
为了今天他已经偷偷潜在院长室外观察许久,院长每天都会固定在睡前喝上一杯威士忌,院长办公室和院长的寝室相连,而蓝牧天早已算好时间偷偷在她的威士忌里投放磨成细粉的安眠药,只要确认院长熟睡,他就能从她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钥匙。
可是他却完全没有想过院长室的门会被锁上,透过们上的小缝,男孩确认了院长人确实在院长室内,可是为什么,门会是锁着的呢?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的脑海中浮现那个匆匆行经院子的女孩,还没来得及反应,猛烈的爆破声于身后响起,浓浓的瓦斯味扑面而来,整间育幼院顿时警铃大作,院生的惊呼随着不远处窜起的熊熊烈焰此起彼落的窜升。
男孩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迈开脚步发狂般的往女孩所在的地点狂奔。
她一定很害怕。这是男孩紊乱的思绪里,唯一清晰的想法。
飞快的跑到那扇铁门前,男孩烦躁的哭了起来,他知道,没有拿到钥匙,是不可能救出女孩的,可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奋力朝着那扇厚重的铁门撞过去,禁闭室的位置距离爆炸的地方很近,他心里很清楚一但火势蔓延,他们便不可能逃得出去。
只是无论男孩如何衝撞铁门,撞得手臂肿胀、铁门染上他滚烫的鲜血,也仍旧无法成功撞开那扇厚重的门。
「蓝牧天是你吗?我好像……我好像听到了爆炸的声音……你……你没事吗?」,女孩虚弱的声音响起。
直到现在她依然还在担心他的安危。
「你等我!我一定!一定会救你出去。」男孩发出低沉嘶哑的喊声,宛若一隻身负重伤的野兽。
他必须得救她出去,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对她说,他想看着她上大学,想陪着她一起长大,想要尽情和她在游泳池内无忧无虑地畅游,想要看见她发自内心的微笑,他不明白为什么世界总是对这个女孩如此惨忍,为什么他连这么卑微的愿望都无法替她实现。
不是就只是想要爱人与被爱而已吗?为什么这么难?
男孩痛苦的背靠着铁门,整张脸扭在一块儿无声痛哭了起来,铁门的温度逐渐上升,浓烟阵阵从四面八方往里窜,禁闭室里的女孩发出微弱的轻咳,淡淡的说:「蓝牧天!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吧,算我……拜託你了。」
男孩紧紧闭上双眼,两行热泪从脸颊滑落,沾湿了紧握的双拳:「我不会自己走的……没事的,不要担心,我会在这里陪着你,所以不要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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