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英王府的两位主人尚在卧室里,于是接待客人这等重责大任落到了陆大总管身上。
马车停妥后,陆勉上前迎接来客,大声地说:「欢迎凤王爷、凤王妃两位大驾光临英王府!」
率先下车的凤离辰听了哭笑不得道:「陆伯,您这是要折煞晚辈了。」说着,转身扶着马车里的另一人下来。
陆勉撇着嘴角,「这不是怕有人没听见客人来了嘛。」指的谁,不言而諭。
他最后一个字刚落下,便响起「有人」的声音:「陆勉,你一日不编排我,很难受是吧!」
陆勉回头看着姍姍来迟的东方意风,毫不客气地回敬道:「若是你一日做好你的本份,老夫岂有编排你的机会?」
凤王爷给自己兄弟面子忍住没笑,凤王妃则是捂着嘴偷笑。
东方意风不想再和陆勉贫,他大步走向凤离辰,凤离辰同样跨步迎上去,许久未见的两兄弟用力一抱,一点也不像在城门口时的疏离。
分开时,东方意风不无感概地说:「真是好多年不见了!」
「是啊,二哥如今都有王妃了。」凤离辰同样感叹。
东方意风捶了他一拳,「早说过是权宜之计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听阿娘说起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凤离辰笑道。
安弦附和,「我也如此认为。」
东方意风朝天翻白眼,强制结束这个话题:「说不过你们几个!冷风吹够了,吃饭去!」他转身走在前头,头也没回地说:「崔可居在饭厅等我们,天气太冷了,我没让他出来。他个性害羞,又十分在意他左脸的胎记和伤疤,你们不要过份注意他的脸,知道吧。」
后头的三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没得到回应的东方意风转头一看,不满道:「你们眉来眼去的做什么?」
「咳,二嫂的情况阿娘提前跟我们说过了,她千叮嚀万交待我们这次回皇城,一定要带上玉肌冰肤膏,还说有多少带多少。」凤离辰说。
东方意风好奇问,「你们带了多少?」
「我们几乎把城主府的库存都搜刮完了,约莫得有个一、二十瓶吧?」数量之多,安弦也不怎么确定。
「哦?姨母没阻止你们?」东方意风口中的姨母乃太后的另一个亲妹妹,凤舞阳,现任凤城城主。
「我们出发的时候,姨母并不在城里。」凤离辰说得含蓄,东方意风听得明白。
东方意风笑道,「哈哈哈哈哈,你们不怕回凤城时被秋后算帐吗?」
安弦耸耸肩,「到时再说吧,要送给二嫂的东西,想来姨母也不会计较太多的。」
东方意风听了,又再次大笑出声。
一行人说话间,已到饭厅之外。
独自在厅里等候的崔可居先是听到东方意风爽朗的笑意,他有些诧异原来东方意风也是会开怀大笑的,他还在猜什么事让东方意风笑得如此开心,又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说的什么他听不太清楚,但他有种预感,说话的人是凤王妃,东方意风书房里掛着的画像里的,那个琴艺精湛的人。
想到东方意风是因为凤王妃的话而大笑,崔可居的心便微微一揪,有那么一瞬,他很想从饭厅里逃开,躲到房间,不是王府里的,是在崔府里的,小小的、只属于他的房间,抱着他的小百衲被和他的花布猫偶以及他的小花猫。
原来,来的客人是凤王妃啊。难怪,东方意风让他在饭厅里等,怕是他的脸会吓到凤王妃罢。王爷肯定很在意凤王妃的吧,不然怎会把凤王妃的画像掛在书房里呢?他从来没听过东方意风笑得那般开心,肯定也是因为凤王妃的吧。
他想知道,东方意风得知自己在意的人成为弟媳时的心情,有没有感到一丝苦涩,就和他一样--
饭厅的门被人由外打开,崔可居下意识地抬头,和满脸笑意的东方意风对个正着,他忽然明白了,他心里的苦味来自何处。
东方意风不知崔可居的心理变化,他笑着将门外的人迎进温暖的室内,替彼此引见:「这位便是闻名瑕尔的天威皇朝第一美男子,凤离辰凤王爷。」被点名的凤离辰无奈一笑。
东方意风接着介绍,「而这位是素有天威皇朝第一琴师之称的凤王妃,安弦。」
安弦摇着手否认道:「并没有这种称呼,我不过是默默无名的小琴手罢了!」
「你太谦虚了,有幸听过你弹琴的人,谁不被你的琴艺折服?」东方意风十分不以为然,他走到崔可居身边,揽住崔可居的肩开玩笑地说:「至于我身边这个呢,他是崔可居,你们俩得称他一声二嫂。」
凤离辰和安弦非常合作地异口同声地真喊他「二嫂」,喊得崔可居手脚都不晓得该如何安放,脸都涨红了。
等着崔可居回应的两人面带笑意地直盯着他,他慌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着急地看向东方意风要他帮忙解围,东方意风坏心眼地说:「他们喊的是你,又不是我。」
「我、我我……」崔可居急得舌头要打结了。
安弦看了有些不忍心,正想出言解救崔可居,陆勉先一步发话:「王妃年纪小,你们别再同王妃玩闹了,用膳罢。」
陆勉表态了,安弦打蛇随桿上,赞同地说:「是呀,吃饭吧,我饿了!」
东方意风见状,心里想着睡了一个下午没吃上点心的崔可居应该也饿了,于是按着崔可居坐下,招呼其他人落座用餐。
但看在崔可居眼里,就变成:因为怕安弦饿着了,所以,东方意风才赶紧让大家入座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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