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永安公主大发脾气,这除了陷害人外,还直接触了永安公主的逆鳞了,心思竟然动到了公主的别院上,一时间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那名唤石榴的婢女伏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半晌吓得呜咽出声:“公主殿下饶命,奴婢、奴婢不敢说。”
公主轻笑一声:“你在我的园子都能行走自如,还有什么不敢的,你且说来,我听着就是。”
石榴慢慢从地上直起身子,擦了擦满脸眼泪,害怕地朝着沈玉昭的方向看了一眼,似是下定决心般道:“公主殿下,奴婢都是受人指使,今日这些事情全都是有人安排好了,让奴婢做的,不想事情败露,奴婢反倒成了替罪羊,如果公主能给奴婢做主,保奴婢家人平安,奴婢愿意将事情全盘托出。”
赵棠华垂下目光,这婢女长相清秀,眉间一点红痣,更是惹眼。即便她此刻一脸无助可怜,却也掩盖不了眼中闪过的深重心机。
赵棠华冷声道:“这春日宴虽说是我们妇人娘子们间兴起的赏春活动,但也算是大虞国的难得节日,别说是我,就是今日陛下在这里,也容不得有人借着春日宴的名义,兴风作浪,你也不用提什么条件,今日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得实话实说。”
石榴浑身一颤,急忙又磕了两个响头,哭着道:“我说,我说,殿下,我却是受人指使的。”
她哽咽了一下,众人的目光都转向崔灵心,心道,看吧,天道好轮回,让你心生嫉妒,狂妄自大,甚至胆子大到如此地步,竟然敢在这春日宴,公主的秀园里动手动脚,如今事情败露,看你如何收场。
那边,石榴缓了口气,慢慢道:“指使我的人是——是沈家的三娘子,沈玉昭。”
她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呆立当场,一厅的人仿佛都成了雕像,一动不动。
诺大的主厅内,空气凝固了,只剩一片死寂与惊愕。
就连当事人于鸿才都懵了,等会,让他捋捋,是谁要陷害谁?
沈玉昭指使崔灵心的婢女来陷害她自己和人幽会,最后还要把事情闹大?
这是不是太疯狂了?
穿着五色罗衣,被她母亲紧紧护进怀里安慰的齐慕柔猛地转头去看沈玉昭,一脸的不敢置信。
给了永安公主面子始终保持沉默的郑元英终于忍不住了,她一拍桌案,怒道:“胡说,你满嘴胡言,我儿是如何能指使你一个崔家的婢女到处使坏的?”
她情急之下,将平日里对女儿的昵称都顺口说了出来,众人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沈玉昭。
苏茗雪和沈妙妙连忙替她顺气,沈妙妙悄声道:“母亲勿急勿气,我有办法的。”
她说着握住郑元英的手,轻拍着安抚,却又转头面色平静地看着那婢女。
石榴被吼了一句似乎受了惊吓,又开始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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