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远眉头皱得更紧,同样面色不虞的沈绎道:“你去干什么?要去也是我陪着父亲去。”
沈妙妙这一句话,立即吸引了房间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原本留着泪的郑元英,道:“胡闹,面圣之事非同小可,你一个娘子如何去得?你去还不如我跟着你父亲一道去。”
这个时候,沈家人人都恨不得施展浑身解数,将沈玉芸从邓家的泥潭里拖出来,沈妙妙知道,如果不指明要害,母亲是不会同意她跟着去的。
于是,她道:“大姐和离这事,无论如何算得上我们去求请皇上,虽然母亲去了,更显沈家的态度,但这婚是当日皇上赐的,今日便是知道事情原委,可如果他同意和离,就是在打自己的脸面,他日一传,少不得要损上一些天子威严。”
这正是症结所在,这也是那邓老夫人明明嫌弃大姐无所出,却也要忍着不能以七出之名做文章的原因。
和离之事,即便是沈家占理,但由沈家到皇帝面前提起,也难免要惹得皇上不快。
“不管皇上如何考量,但父亲母亲一起跪在他面前,说不得会让皇上觉得你们一道去逼迫他。大哥二哥身上都有官职,去了如若陛下再有其他想法,也是得不偿失。”
其实,沈妙妙主要是还是担心性格直爽的母亲去了,一时情绪激动,反倒生了其他不好的效果。
“再者,我到底算是见识过邓家人无耻行径的当事人,就算皇上问起来,我的回答也能自如可信。”
沈成远却也并不同意:“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们谁也别去。”
见沈成远坚持,沈玉芸又在现场,有些话,沈妙妙不好当着大姐的面提,以免她伤心,便也就没说。
一夜过去,沈家这一晚谁都睡得不踏实。
翌日,沈妙妙早早就起身,选了一件锦地素花的白色大袖,难得将往日里总是随意垂下的发尾,让银珠仔细地给盘好了。
她匆匆赶到前院,打算等父亲出门之际,生拉硬拽也要跟着去。
她一个不过及笄年纪的小娘子,去跟着面圣,无论怎么看,都有些无足轻重。
摆在皇上面前的,是沈成远的忠心与军功,是沈家会有多少分量的思虑,绝不是一个小娘子会有多能言善辩,据理力争。
沈妙妙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但她执意要和父亲同去的理由,还有一个,如若万一,皇上并不站在沈家这边,追究起沈家女儿七出之罪以及聚众行凶之事,她年纪小便也可成为一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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