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她提出跳崖求生的建议,但是她那时想着,两个人自己跳自己的,怎么着生存的概率也能大一点,但是,没想到杜衍商量也没商量,直接抱着她往下冲。
他一个人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把自己当成铁皮盾牌,简直是伤上加伤。
杜衍受了伤,那双狭长的眼睛便微微眯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痛得厉害。沈妙妙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凑过去仔细观察着他,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腹痛或者胸痛,或者呼吸困难?”
“我其实十分地……”他从鼻腔里嗯了一声,拉长了声音。
沈妙妙紧张道:“十分疼吗?”
杜衍缓了声,道:“十分地想知道我到底是属于哪一种。”
沈妙妙真的被他气到了,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柳眉倒竖:“我之前怎么就没发觉,杜大人文韬武略的表象下,还有这样死缠烂打的一面?”
死缠烂打还算好听,真怕继续下去变成死不要脸。
杜衍抿了下薄唇,幽幽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道自己会这样的。”
毕竟是个辩才,沈妙妙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况且他受了伤,也不好同他再发火,便忍着道:“杜大人有幸,不在任何情况之列。”
杜衍眯着的眼睛倏地睁大,沈妙妙道:“杜大人除了中书门下侍郎兼参知政事的身份,对于我而言,要说还有别的,那自然是一位可以深交的朋友。”
朋友可以是肝胆相照,可以是患难之交,可以推心置腹,自然也是可以心心相印的。
杜衍静静地望着她,沈妙妙也并不想给他不切实际的希望,如实说了自己的想法:“我是觉得自己年纪还小,再者,如今事务缠身,也没有谈情说爱的闲情逸致。”
她顿了一下,道:“杜大人的情谊,我今日是切身体会到了,但这恩情我记住,别的我是万不敢趁着感激之时,答应你的。”
她来到这大虞国,见过林林总总的人,对杜衍要说没有一丁点的好感也是违心的。
但那好感在她看来最多只是对朋友的信任和肯定,要是上升为别的感情,沈妙妙自认没有到那个地步。
不说别的,她此刻面对杜衍,两人独处一地,别说心动,她能有的想法只有杜衍肩宽身长,最是适合穿宽松飘逸的衣服。
她道:“杜衍,你是国之栋梁,朝廷重臣,于国家大事上实不该掺杂儿女私情,这次之事,把你卷入,实属无妄之灾,今次但凡赔上了你我的性命,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这些话听起来像是说教,但却也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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