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充挑眉:“你自己的鬼主意,怎么反倒要从我这里套话来了?”
自然是她不好询问,齐家姐姐甚至连回信都要自己去送。
“她只是向我表达了数不尽的歉意,说是因为她,被降了职的我才需要重新上战场厮杀。”
确实,沈成远之所以这次要带着沈充离京,也未尝没有这层意思,将功折罪,战场立功,再回到京中,才能有希望博一个好前途。
沈妙妙道:“那二哥是如何回她的?”
她倒是好奇,二哥说了什么话,会让齐慕柔变得有些不一样。
沈充叹了口气:“对于齐二娘子,我自然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谢谢她与我道别,告诉了她,我所做的事,都是我出于我的本心,所有出于本心的决定,它们的后果我自然也能够承受,都与齐二娘子无关。”
沈妙妙沉思片刻,突地一笑,拍着沈充的胳膊道:“二哥最棒了!”
沈家人就这样在旌旗飘荡与风卷尘沙中,目送沈成远与沈充带队渐行渐远。
右将军沈成远离京戍边,除了给京城带来一场消除酷热的疾雨外,还在几天后,在官道上与一队连绵不绝的车马狭路相逢。
对方为首之人见到这熟悉的银鳞铠甲,立即翻身下马,朝着沈成远一拜。
“小侄参见沈将军,将军这番可是要回陇宗城?”
沈成远看也不看他,只是目视着前方。一旁的沈充挂着捉摸不定的笑上前道:“赵二公子这是出远门了?”
他望了一眼浩浩荡荡的队伍中,被护得最严实的那辆宽敞马车上,那一朵显眼又不可一世的青莲家徽,了然一笑:“看样子,二公子这是去了青州了,富庶之地,鱼米之乡,想必让二公子流连忘返了。”
赵伯希直起身,从容一笑:“沈校尉说笑了,青州如何繁华,自也比不过京城让人怀念和向往,他日沈校尉载誉而归之时,便能明白伯希此刻的感受了。”
沈充脸色一沉:“我怎能和二公子相比,京城里如何热闹,沈充也从未忘记那是战场上将士们浴血奋战换回来的,而二公子呢,怕是早就忘了边城雨夜为了寻你而冻坏了身子的傻姑娘,也忘了是谁为了一颗核桃从京城一路追到了边境,早知你如此怀恋京城的熙攘喧闹,当年我家妙妙又何必一趟趟不辞辛苦地往边城跑?”
赵伯希神色无波,敛眸不语。
沈充嗤笑一声,调转马头,似是暗恨自己为何要和他废话连篇。
他重新归队,沈成远斜眼扫了立在路中的赵伯希,冷声道:“看眼前这队伍的阵仗,二公子当日在城门外指天誓地发的誓言似乎早就随风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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