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希见?过沈玉昭无数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狼狈。
他抬眼,马上那人正低头静静地看着?自己。
那眼中无情无波,冷静得让人不?敢相信。他第一次见?她这样狼狈,却也第一次见?她于动乱中竟能如此临危不?惧,镇定?自若。
沈妙妙道:“赵二公子,你抓我能有?什么好处呢?于你们的大业无干系不?说,反而是?个累赘。”
赵伯希从怀中掏出一只干净的帕子,仔细帮她擦了擦袜上的污迹,然后才翻身?上马,将她环臂抱在身?前。
他低沉的声音于是?从沈妙妙头顶传来:“邓家倾覆,邓绾被废。孙南晴处处受你压制,次次吃瘪,你觉得如果我不?带你走,她们能放过你?”
沈妙妙僵着?身?子,紧抓着?马鬃,定?了定?心神道:“既然是?要我安然无虞,你放我走就?可以了,何必还要我陷在这危险的漩涡中。”
安郡王突地在队伍前号令一声,两?侧士兵依言而动,迅速朝着?城外行进。
赵伯希穿过沈妙妙的腰肢两?侧牵过马缰绳,到了此刻,他终于露出笑容,在她耳边轻声道:“要你留下,自然是?我的意思了,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他猛地策马行进,终于开怀笑道:“玉昭放轻松,我以前抱着?你骑马,你可没?有?这么僵硬呢。”
--
安郡王的队伍马不?停蹄,与其说是?叛军,更?像是?要逃离京城。只不?过,他们没?有?仓皇的急切,反而像是?游山玩水般地轻松呢。
沈妙妙这几?日虽不?发一语,但让她换衣服就?换,给她吃东西她就?大方吃个精光,倒是?一个十分配合的俘虏。
赵伯希约是?也知道这队伍里对她有?敌意的人太多,无时无刻不?把人带在身?边,他不?在就?由青鸿陪在沈妙妙周遭。
这日沈妙妙坐在路边休息,她表面波澜不?兴地张望路边风景,实?则在内心盘算起来。
观安郡王人马的行进路线,只最开始走了一段官路,后便一直绕着?隐蔽的地方行进,他们走了三日,应该出了京城的范围,如果她没?有?估错的话,眼前已经?是?宛城的地界了。
以京城传播流言的速度,安郡王掀翻了半个皇宫这样的消息不?可能不?被外面知晓。
但奇怪的是?,他们这一路上竟然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拦。
没?有?追兵,也没?有?勤王的州牧府兵。
这就?有?些奇怪了。
可惜的是?,她如今是?个阶下囚,外面的消息如何根本不?得而知。
她望着?枝头上叽喳轻灵的黄鹂鸟有?些出神,想起百岁桥边那惹人喜爱的花灯,心中又酸又涩。
↑返回顶部↑